宇文君摇头道:“讲笑,我虽希望双龙山可尽早结束热闹,但也不会在这个时间点与谢一鸣站在对立面。”
燕北游揉了揉眼角,叹息道:“那真是个有些讨人厌的胖子,总能以最小的代价,做最大的事情。”
宇文君也不知与谢一鸣之间究竟是善缘还是孽缘,形势比人强,谁也没辙。
倒也不是担忧张本初会处于风口浪尖带来诸多不必要的麻烦,而在于混沌空间的守路人云路,虽不知那些人究竟是何底细,宇文君也着实不想给云路添麻烦。
云路没说,不代表宇文君不知,张本初在双龙山深处也必然受到了云路一些若有若无的照拂,那一类人,稍微给一星半点的恩惠,其裨益便无法估算。
更不想有人族修行者误入混沌空间,发现隐秘。
武宓与井寒清吃完饺子来到凉亭里,井寒清徐徐言道:“按照公子的意思,我略微暗示了一番想要加入恒昌宗的那些宗门,都恰到好处的保持了沉默,似乎不愿参与此事。”
“眼门前倒是清净了。”
宇文君未感意外,轻声道:“随缘即可,整顿一番,你与我前往北方的浩野平原,武宓留在宗内,处理日常政务。”
北方大地风光壮丽,武宓并非不想去,只是恒昌宗后方空虚,需得一番得心应手的人镇守中枢,非井寒清没那样的本事,只是武宓更让宇文君觉得稳妥。
井寒清亦是北方八顾之一,安抚北方流民一事,其身上荣耀声望,或有奇效。
燕北游言道:“三百谍子,已上路了。”
宇文君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言道:“那我们也上路吧,索成郭的三万大军,此刻也当也离开了皇都重地。”
临行前,并未刻意对武宓交代,恒昌宗内发生任何事,全凭武宓一人决定,事前宇文君仔细推演计算过,武宓镇守恒昌宗这段时期,顶多就是谢一鸣过来做客,武宓也足够代表恒昌宗的体面。
一辆马车,两匹甲等战马拉车,车内是宇文君与井寒清,车夫是吕中,黑麒麟行走于暗中默默尾随。
秋风飒爽驾马游,山高水长咫尺间。
车内,典雅精致,略有奢靡之风,宇文君微微斜靠,柔声道:“十日之后,方可抵达浩野平原,这一路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
对于拥有人王令的人而言,只是一辆马车前往北方,略有些寒酸朴素,亏得两匹甲等战马威武不俗,撑起了几分雄势。
井寒清吃过很多苦,早已走过千山万水,对于游玩一事并无多少感触。
平和应道:“这一路或许会出一些意外。”
宇文君微笑道:“我也觉得是这样,只是不知这个意外将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顾雍死后,许多人想对宇文君进行未完成的复仇,宇文君恰到好处的暂避锋芒,未将仇恨拉长扩大,随后有了人王令,诸多暗涌随之徐徐平静。
做了如此之多的实事,非宇文君自夸,总会有人因自身的人格魅力,愿意追随他,愿意加入恒昌宗。
世上总还是会有古道热肠,纯粹仁义之士。
宇文君也很期待,但愿是他所想的那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