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科夫没有在宴会厅停留的意思,他径直走向三号卧室,维克托紧随其后。
刚刚走进三号卧室敞开着的房门,维克托便嗅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就是醉酒的人呕吐后所特有的那种气味,令人闻之欲呕。
强忍着捂鼻的冲动,维克托微微蹙起眉头,在宽敞的卧室里四处打量一圈。
与想象中完全不一致,这间卧室固然很宽敞,但摆设却极其简单,除了一张宽大的双人床之外,就只有一张不大的办公桌以及一个摆满书籍的书架。
只是在卧室里打量了一圈,维克托视线很快便聚焦到了离着大床不远的地面上,此时,穿着一身灰色睡衣的斯大林同志,就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而在他的身边,围着四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为什么还让斯大林同志躺在地上?!”还没等维克托开口,走在前面的马林科夫同志已经说话了,他压低声音,用一种愤怒的语气说道。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迅速迎上来,解释道:“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
“我不想听你们的任何理由,”不等中年人的话说完,马林科夫同志已经摆手说道,“现在躺在地上的,是斯大林同志,是联盟的领袖,是苏维埃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他需要最基本的体面,让他躺在地上可没有任何体面可言。”
中年人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当他迎上马林科夫同志的视线时,却打了个哆嗦,将已经送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维克托安静的站在马林科夫身后,作为一名重生者,他虽然没有做过医生,却也知道某些基本的常识。按照刚才斯卢茨基中校的说法,专家组对斯大林同志的诊断,是说他中风了,而对于一名中风昏迷的患者来说,是很忌讳移动的,因为一个搞不好就会导致梗塞处出血。
最重要的是,从维克托所站的位置,就能看到斯大林同志那张紫胀的脸,他微微张开的嘴巴里,明显有呕吐物存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未经妥善的处理,一旦移动了他,没准就会引发窒息。
尽管知道马林科夫的命令可能会导致更严重的问题,但维克托却没有开口说话,此时的他已经从之前那种悲伤的情绪中摆脱了出来,理智重回他的大脑,而这份理智告诉他,现在,一个死掉的斯大林同志要比一个活着的斯大林同志更有价值——不仅对维克托是如此,对整个联盟也是如此,甚至对斯大林同志自身也是如此。
中年人退回到斯大林同志身边,他同剩余几个人小声说了几句话,而后,他们便将斯大林同志从地上架起来,轻手轻脚的送到了床上。
随着斯大林同志被从地上架起,一股恶臭的气味在房间里迅速弥散开,与此同时,一些浑浊的污物也从斯大林同志的睡衣里溢了出来。
马林科夫同志掩了掩鼻子,随后便转过身,朝着卧室门口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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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托随着他转身,同时小声说道:“格奥尔吉,你需要列一个名单出来。”语气顿了顿,他低头看看手表,又接着说道,“现在已经快要五点了,至少在八点之前,我们必须拿到足够的票数。”
说着话,两人已经走出了卧室,马林科夫点点头,正准备说点什么,就见斯卢茨基中校面色紧张的快步赶过来。
“贝......贝利亚主席同志来了,”赶到维克托两人身边,斯卢茨基中校急声说道,“我们该怎么办?”
“拦住他,”马林科夫几乎是下意识的说道。
“不,”维克托赶紧插口说道,“格奥尔吉,我们不能拦着他。”
看到马林科夫诧异的眼神看过来,维克托解释道:“贝利亚在这里肯定有耳目,我们瞒不住他,如果现在我们不让他进来,天知道他会做些什么。最重要的是,在今后一段时间里,贝利亚并不是我们主要的政治对手,赫鲁晓夫才是,所以,就眼下来讲,我们可以暂时将他看作是一个可以拉拢的目标,而不是排斥的对象。”
马林科夫紧紧皱着眉头,并没有直接作出决定。
“另外,今晚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没办法对外公布,”维克托进一步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多久,便会有某种阴谋论的东西传扬开,我们需要有人顶在前面,承担舆论上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