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差不多了,”索菲亚走到他的身边,将身子站的笔直,说道“另外,库西宁同志已经到了,刚才他的秘书过来询问过,想知道能不能在会议正式开始之前,先和你见个面,就某些问题统一一下意见。”
“哦?”维克托垂着眼睑,看着面前的报纸,说道,“提到要讨论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索菲亚又上前一步,微微弯下腰,将声音压低几分,说道,“可能与沃尔德马尔·马特维耶维奇同志提交的那份报告有关。”
维克托扭过头,瞟了她一点,随后默然点了点头,说道:“你去联系一下,就说可以安排我和库西宁同志在二楼的咖啡室会面。”
索菲亚点点头,转身朝来路走去。
此前,索菲亚口中所说的沃尔德马尔·马特维耶维奇,就是指的维罗莱宁,现任的卡累利阿-芬兰苏维埃共和国的人民委员会主席,即共和国政府的领导人,相当于政府总理。
在前来卡累利阿之后,维克托已经同维罗莱宁见过几次面了,也就一系列的问题深入交流过几回,不过,要说彼此间的了解有多深,还根本谈不上,说白了,人心隔肚皮,谁都不可能在没有利益联系的基础上,仅仅凭借几次简单的交流便能够相互信任。
“等等,”索菲亚才走出去几步远,维克托又叫住了她。
索菲亚回过头,诧异的看着他。
“艾诺·库西宁同志的情况怎么样?”维克托上前两步,走到索菲亚的面前,小声问道,“打听她身在何处了吗?”
维克托所问的艾诺·库西宁,就是库西宁同志的夫人,一位曾经的共产主义战士,芬兰共产党员,优秀的情报工作者,现在的阶下囚,芬兰民族主义者。
是的,库西宁同志的妻子现在还住在监狱里,绝大部分人甚至都不知道她被关押在哪个监狱里。而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她在民族问题上,与联盟的主流思想不相符,于是在三十年中后期的时候,被投进了监狱,说实话,她能够在那个年月里幸存下来,没有被直接处决,恐怕已经是看在他丈夫的份上了。
“我找了一些人,打听到了一些消息,”索菲亚小声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是被关在沃尔夫卡的监狱里,当然,这也是两年前的消息了。”
维克托点了点头,说道:“尽快安排人去求证一下,如果确定了的话,尽快告诉我。”
索菲亚迟疑了一下,说道:“沃尔夫卡的监狱情况有些不同,我联系的人恐怕介入不了那里。”
维克托皱了皱眉,正想说点什么,就听索菲亚继续说道:“你恐怕忘记了,沃尔夫卡的水兵监狱并不是内务人民委员部管理的,而是归由政治保卫局管理的。”
维克托恍然大悟,是啦,在联盟的监狱系统中,的确存在那么一两所比较特殊的监狱,比如说战争期间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所搞的“特别监狱”,那是集中了各方面专家和学者的监狱,那些被关在监狱里的专家、学者,一方面要在监狱中服刑,一方面还可以继续从事研究工作。而除此之外,也有类似沃尔夫卡水兵监狱这样的地方,那里关押的主要是重量级的政治犯,而这些监狱的管理工作,则是由政治保卫局负责的。、
尽管政治保卫局也归由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管辖,也就是说,维克托曾经领到过这个部门,但他并没有直接负责过该部门的工作,再加上部门的特殊性,使得索菲亚很难将影响力渗透进去。
“好的,我知道了,”知道这种事情还是由自己亲自出面比较好,维克托点了点头,说道。
等到索菲亚的身影消失在大厅的尽头,维克托吐了口气,他弯腰从茶几上拿起那份报纸,转身朝另一侧的楼梯走去。
这次前来图洛迪莫行宫别墅,是维克托第一次以共和国第一书记的身份,主持由各个中央部委、直属机关领导参加的工作会议,同时,也是第一次共和国第一、第二书记,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人民委员会主席全员参加的重要会议,它也可以看作是卡累利阿-芬兰苏维埃共和国领导层的第一次集体亮相。
按照会议的议程安排,这次会议上需要确认的工作还真不少,尽管维克托是共和国的第一书记,但他也不是此次会议的主持人,真正负责主持会议的,是维罗莱宁同志,而代表共和国中央委员会发言的,则是身为第二书记的安德罗波夫同志,至于代表最高苏维埃主席团发言的,自然就是库西宁同志了。维克托的发言环节,是在明天,他将在发言中宣布共和国在战后恢复工作中的主要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