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诚恳的承认了自己工作履历上的缺陷,维克托紧接着说道:“所以,对于你提出的问题,我也很乐意向你请教,比如说,截止到目前为止,维亚尔齐利亚冶金厂、彼得罗扎沃茨克拖拉机厂、造纸厂、纳德沃茨克制铝厂等等等等,这些在战前迁往乌拉尔的企业,已经确定好了相关的回迁日期了吗?”
沃兹涅先斯基蹙了蹙眉,说道:“这个问题想必任何人都没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但在我看来,至少你应该将先期的准备工作做好。”
“没错,先期的准备工作的确很重要,”维克托摊摊手说道,“我也在考虑这些问题,所以,我计划恢复卡累利阿地区的电力供应,比如说,重建舒亚河、维戈河等河流上的发电站。”
卡累利阿地区的水力资源还是很丰沛的,因此,在一五、二五计划期间,有一系列的水电站在这片地区的河流上兴建起来,可惜的是,在过去几年的战争中,这些水电站不是被德国人炸毁了,就是被芬兰人拆掉了,到目前为止,原本遍布在北卡累利阿地区的水电站,几乎连一座可以正常运转的都没有了。
“对于你的这个想法,我是赞成的,”沃兹涅先斯基点点头,认可道,“而且......”
看得出来,对于维克托所说的这番话,也就是他所提出的计划重建各地水电站的想法,沃兹涅先斯基严肃的表情便略有缓和,很明显,这是他认可的。
“但,尼古拉·阿列克谢耶维奇同志,”不等对方把话说完,维克托便抢先打断他,接着之前的口风说道,“就拿舒亚河上的别什巴水电站来说,你知道它被破坏的多么彻底吗?你知道要想让它重新运转起来,我们需要运输多少物资吗?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我可以来告诉你。别什巴水电站的四个闸口已经全部被炸毁了,按照工程专家们的统计,如果要想让它重新恢复运转,我们需要重新安装两个水轮发电机组,还需要大概上百吨计的硅酸盐水泥以及数量更多的硅酸盐大坝水泥。”
沃兹涅先斯基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
“而现实的情况是,距离别什巴水电站最近的城市,就是谢格扎,”维克托不等他开口,继续说道,“而从谢格扎通往别什巴的公路,现在已经根本没办法通行了,因为芬兰人在炸毁别什巴水电站的时候,同样也毁掉了堤坝,造成舒亚河北岸决堤,从而在别什巴水电站与谢格扎之间,制造了一片全新的沼泽带。”
维克托说话的声音并不小,而在此时的草坪上,因为斯大林同志还没有出现,因此,到场人们都聚在一块闲聊,这会,维克托说话的声音,将十几个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那么,经验丰富的尼古拉·阿列克谢耶维奇同志,”并不在乎周围众人投过来的目光,维克托最后反问道,“请你告诉我,如果我想让别什巴水电站重新恢复运转的话,又该怎么将急需的物资输送过去?”
“这只是一个特例,”沃兹涅先斯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不能用一个特例来代表普遍性的问题。”
“但特例既然存在,我们就需要解决它,难道不是吗?”维克托不以为然的说道,“而且,尼古拉·阿尔克谢耶维奇同志,我想你应该知道,别什巴水电站的规模虽然不大,但却提供了北卡累利阿地区将近百分之十五的工业用电,难道你能说这个特例不重要吗?”
“好啦,不要吵了,”沃兹涅先斯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却被安德烈耶夫同志插嘴打断了,这位老同志劝解道,“现在可不是讨论工作问题的好时候,更没有必要为了工作的问题而争吵。”
维克托才没有兴趣同别人争吵,他只是对沃兹涅先斯基过度干涉他工作的态度感觉不满。不过,尽管今天的这次争吵,或者说辩论,维克托占据了上风,但他的心里却没有半点兴奋的感觉,因为他非常的清楚,等他真正调往卡累利阿-芬兰苏维埃共和国主持工作之后,才是真正开始与国家计委打交道的时候,考虑到沃兹涅先斯基的强势,估计将来他受到限制的地方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