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长的车队在莫斯科的街道上穿行,约莫二十分钟后,缓缓驶入了克里姆林宫,当维克托的车停到白色小楼前面的时候,前面几辆车上的人已经陆续下了车。
日丹诺夫显然是第一个下车的,当维克托从车里钻出来的时候,他正站在楼前的台阶处,与专门迎出来的波斯克列贝舍夫说着什么,看两人脸上的表情,显然聊得挺开心的。
所以说,给领导干大秘总是很吃香的,只要领导的地位不倒,就不用担心有人找自己的麻烦。
此时已经将近九点钟了,考虑到斯大林同志习惯白天睡觉,众人便没有在楼前耽误时间,波斯克列贝舍夫很快便引着众人上了楼,直奔斯大林同志的办公室。
当维克托跟在众人后面,走进斯大林同志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斯大林同志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抽烟,整个办公室里还亮着灯,而窗户上的窗帘却全都拉着,窗外的光线一点都透不进来。
斯大林同志的表情很严肃,他就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即便是日丹诺夫进来和他打招呼,他都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只是朝办公室的沙发指了指,示意众人过去坐下。
这次负责给日丹诺夫接站的人比较多,办公室内的沙发根本不够用,作为最年轻、资历最浅的那个人,维克托显然是只能站着了。
等到众人各自归座,斯大林同志率先开口,他对日丹诺夫表示了欢迎,随后,就询问了一些列宁格勒的情况,而后者则像是作报告一样,将列宁格勒方方面面的情况都介绍了一遍,当然,主要还是介绍了他这两年多时间里,在列宁格勒主持工作所取得的成绩。
仅仅是这么一番对话,就持续了半个多小时,随后,斯大林同志将话题接过去,开始回忆过去在列宁格勒时期的一些事情,再之后,话题兜兜转转,不知怎么又聊到了斯大林同志的小时候,以及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你知道,戈里那个地方并不是什么充满鲜花和温馨的地方,”嘴里叼着烟斗,斯大林同志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面朝着窗户的方向,尽管那扇窗户常年都拉着窗帘,可这位领袖同志还是喜欢面朝窗户坐着,就像是他的视线能够透过厚重的窗帘,看到外面的景致一样。
“相反,在那个年月里,格鲁吉亚的每个地方都不太平,”有些絮叨的继续说着,斯大林同志的脸上带着一种缅怀的表情,他并不是一个容易被个人感情所左右的人,因此,真的很少能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到处都是犯罪,抢劫、盗窃等等等,感觉那时候的人就像是疯狂了一样,只要能够搞到钱,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哪怕明知道那样会被吊死。”
“正是因为混乱,这个国家才会渴望马克思主义的到来,”日丹诺夫坐在沙发上,面带微笑的说道,“才会渴望列宁同志的到来,才会渴望我们布尔什维克党的到来。”
“谁说不是呢,”伏罗希洛夫也陪着笑说道,“当年那个时候,顿巴斯的情况也差不多。”
斯大林同志的话显然是没有说完,他的话被两人打断,脸上露出一丝不快的表情,好不容易等两人把话说完,他摆摆手,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也是当初的罪犯之一,抢劫、盗窃,这样的事情我也做过,而且还不止是的一次。”
办公室中间的沙发处,没有属于维克托的座位,他就站在靠窗的位置,冷眼旁观着在场的众人,他看到,当斯大林同志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日丹诺夫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至于伏罗希洛夫,他的脸色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当然,主要是这位元帅同志早就习惯被斯大林同志呛了。
“我想说的是,很多时候,手段并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斯大林同志接着说道,“在具体的工作中,我不想听你们怎么说,我也不想知道你们准备怎么去做,我只要结果。”
话说到这儿,他扭过头来,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日丹诺夫,就那么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才说道:“安德烈?亚历山德罗维奇,我的朋友,列宁格勒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了,那里的战争已经结束,我希望你能尽管调整好状态,将更多的精力放到中央的各项工作上来。”
“好的,约瑟夫,”日丹诺夫站起身,点头说道,“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并且制订了一个详尽的工作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