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后脑上,隔着湿漉漉的头发,维克托似乎依旧能够感受到那种金属冰冷的触感,隐约中,他甚至还能感觉到枪口在微微颤动。
竭尽全力的扭过头,他想要看清楚站在身后的到底是什么人,但在扭过头去的那一瞬间,却只能看到一个戴着大檐帽模糊身影,对方的脸藏在帽檐遮蔽出来的阴影中,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楚。
耳畔传来隐约的破风声,随即,便是一记重拳打在他的脸颊上,将他扭过去的头生生打开,维克托感觉到自己遭受了重击,脑子有片刻的晕眩,却是感觉不到疼痛。
等到晕眩的感觉消退,他的意识再次变得清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坐在了一张椭圆形的大桌子边上,桌面上铺着洁白的桌布,各种各样的美食摆放的满满腾腾的,诡异的,在靠近他面前的桌边上,竟然还有一个点燃了蜡烛的生日蛋糕。
生日蛋糕的奶油上有一行黑字,不知道为什么,维克托似乎很想看清楚那行字写的是什么。
他用力眨着眼睛,又使劲甩了甩头,终于看清楚了那一行字写的是什么:“祝,维克托同志忌日快乐!”
就在这一瞬间,眼前的光线开始变的光怪陆离,影影绰绰间,右手边的座位上出现了一个留着金发的猥琐男人,他左手叉右手刀,正在切着盘子里的一块牛排,嘴里还很是嚣张的说着:“要想打赢这场战争很容易,我的目标是,让美国再次伟大!”
几乎就在同时,左手边的座位上也出现了一个人,他穿着一身白色的海军制服,嘴里叼着一个烟斗,用一种充满威严的语气,表情严肃的说道:“柏林并不是我们驻足的最终目的地,我们的目标应该是星辰大海。”
“维克托,维克托?!”
耳边传来女人近乎妖媚的低唤,维克托身子一颤,陡然从梦中惊醒。
刚刚睁开眼,眼前的视线还有些模糊,或许是睡眠不足的缘故,眼球微微有些发涨,眼角处还透着淡淡的酸涩。
揉揉眼睛,维克托终于看清了似乎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是邱丽娜,她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眼神中似乎还带着几分疑惑。
“是不是做梦啦?”看到他睁开眼,邱丽娜伸手抚摸着他的额头,小声问道。
“怎么啦?”维克托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在说梦话,我们也听不出你说的什么,”另一边,瓦莲京娜探头过来,笑眯眯的说道,“感觉你挺激动的,不会是做噩梦吧?”
维克托搓了搓脸,苦笑了一声,他也不说上那是什么梦,算不上噩梦,只是有些荒诞。
“几点啦?”撑起身子,靠坐在床头,维克托随口问道。
“还不到七点,”瓦莲京娜侧过身,将床头准备好的一杯水替他端过来,说道,“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维克托将水杯接过来,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又将杯子交还给瓦莲京娜,这才说道:“不睡啦,今天马林科夫同志要去委员部视察,我不能迟到。”
“要洗个澡吗?”邱丽娜柔声问道。
“嗯,去给我放水吧,”维克托点点头,示意瓦莲京娜将床头柜上的香烟递给他。
看着穿了一身黑色丝质内衣的邱丽娜翻身下床,妖娆的走向浴室,维克托点上一支香烟,将身边的瓦莲京娜揽进怀里,皱眉思索着之前那段梦境。
曾几何时,维克托以为前世的一切都已经离自己非常遥远了,有些记忆都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但事实是,终归还是有些东西隐藏在了脑海最深处,时不时的,还会给他来个沉渣泛起。
“水放好了,亲爱的,”一支烟即将抽完的时候,邱丽娜从浴室里探头出来,招呼道。
维克托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将手中的烟头交给瓦莲京娜,赤着双脚去了浴室。
待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他一躬腰,将邱丽娜整个人横抱起来,在这女人的一声惊呼中,抱着她进了浴室。
不知道是不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反正维克托认为自己之所以好色,总是喜欢在各个不同的女人之间纠缠,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最为重要的一点,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的工作压力很大,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外情报局就是一个充斥着阴谋诡计的地方,这里所接触到的所有工作内容,几乎都是在放大人性的阴暗面,所以,在精神方面的压力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