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衣怒马,意气风发,总归是亮丽肆意,让人心驰神往的。
他也曾年少,只是那样的时光过去太久了。
从李白绘声绘色的描述中,孟浩然的脑海中清晰的勾勒出一个年轻人的模样。
原来,仿如世外之人的李白亦有牵挂之人。
孟浩然心中越发对那个未曾谋面的小郎君好奇。
“孟夫子何时动身?”李白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的好像有点多,孩子气的挠了挠头。
孟浩然高举酒杯,轻轻一晃,随即仰头饮尽“待会儿。”
“来江夏本就是受你和许家相邀,既已事了,便不再耽搁。”
“小友,我等你名声传遍大唐。”
第一次保媒,还以失败而告状。
有一说一,这种感觉还挺新奇的。
暮春时节,阳春烟景,江边送别。
眼前是奔流不息的长江,孟浩然所乘之船早已扬帆远去,烟雨朦胧水汽弥漫下,隐隐约约只能看到一个影子。
李白心中怅然,江水长,离思无涯。
心绪袭来,福至心灵幽幽道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如朝阳鸣风般的千古丽句,真仙笔也。
李白的才情,既不会迟到,也不会缺席。
字字句句,飘逸灵动。
千古名篇,《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问世。
孟浩然离开前,便遣侍从到许家传信,婉转曲折的回绝了保媒一事。
许公收到回信,感觉复杂至极。
他本应该恼怒李白不识好歹,可心中却不可抑制的升起了赞赏之意。
随心所欲之余,清醒,理智。
许氏知晓,心知再无侥幸。
她不愿妥协抛弃世家之女的身份,又怎能强求李白敛去锋芒,心甘情愿成为许家婿。
李白,就当是一场格外绮丽的美梦吧。
争取过,便不悔。
许氏女,也应有许氏女的责任。
谁说门当户对,父母之命,便无法相知相守到老呢。
“阿耶,女儿知晓了。”
许氏眉眼温婉,不是哀怨,不是认命,而是释然。
过于惊艳的人,也许就是用来照亮人生的。
许公微微颔首,满眼慈爱。
他精心教养大的女儿,也许会有偶尔的冲动失态,但那也是人之常情。
无论是身在闺阁,还是以后做为世家大妇操持家事主持中馈,都不会让人失望。
这才是许氏女最擅长也最轻巧的人生。
一根筋钓死,一条路走到黑,实在算不得一件好事。
……
孟浩然乘船至扬州,丝毫不耽搁一头扎进了扬州城新开的明月酒肆。
都说明月公子亲酿的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
对李白这位胞弟,他着实好奇的很。
能让似仙人谪降于山巅的李白沾染烟火气息,能让李白在扬州城挥笔写下举头望明月的明月公子,究竟是何等风采的任务。
猝不及防的荪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