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庆疾蹙眉道:“可杀人动机是什么呢?”
“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将这九十名死者,联系到一起?”
“况且凶手已经知道我们在查案,指不定还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算了,再过一遍卷宗吧,我敢肯定,咱俩一定遗漏了什么。”
齐庆疾第三次拿起第一份卷宗,也就是去年正月初一最先死去的那个放羊倌。
朱九阴则是拿起第二份,也就是家住秋菊巷的那个牛兰心。
牛兰心,死于去年正月初七,曾是黄泉县城一家野妓馆的老鸨。
尸体最先被一起生活的黄老汉发现,脑袋被凶手斩下,两颗眼珠被剜去,塞入嘴中。
人头被挂于屋檐下,尸体被剁碎。
烹煮后被投入猪圈食槽。
忽然之间,朱九阴心海仿佛划过一道炽亮闪电。
“野妓馆!野妓馆!!”
“老齐,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齐庆疾抬头看向一脸亢奋之色的朱九阴,疑惑道:“你知道什么了?”
朱九阴强压翻涌心绪,“我或许猜想到了,九十名死者间的联系。”
齐庆疾:“快与我说说!”
朱九阴:“老齐,我问你,九十名死者中这些男性。”
“有的是放羊倌,有的是菜农,有的是小工,有的则是地地道道的种地农。”
“这些男性死者唯一的共同处,在于他们都是黄泉县人,换种说法,他们都生活在黄泉县地界内。”
齐庆疾:“你这不是废话吗?”
朱九阴:“老齐,你想想,仔细想想,什么东西,能将生活在同一地界内的男性们,联系到一起?”
齐庆疾几乎脱口而出道:“青楼?勾栏听曲?”
朱九阴摇摇头:“九十名死者中少部分女性我不知道,但大多数男性死者,我猜测,他们一定去过同一处,不是青楼,也不是勾栏。”
“而是……野妓馆!”
齐庆疾:“你的意思是,这些男性死者不仅去过同一家野妓馆,且享用过同一个女人?!”
朱九阴点点头。
齐庆疾:“不对啊,九十名死者,年纪最大的是第一起案件的放羊倌,死时五十七岁。”
“能把母羊当妻妾养,这老东西绝对是个色中淫魔,他常往野妓馆跑能理解。”
“可最小的受害者去年死时才刚满十四岁啊,且与爹娘同住一个屋檐下。”
朱九阴:“这……十四岁怎么了?素国律法也没规定十四岁不能去野妓馆啊!”
齐庆疾眸光闪烁,沉思良久,道:“算了,死马当活马医。”
“你应该是从牛兰心卷宗中猜测到这一点的吧?”
朱九阴点头。
齐庆疾:“明儿一早,让王捕头带咱们去那家野妓馆看看。”
——
漫长一夜,朱九阴靠着椅子,心心念念都是牛兰心任职的那家野妓馆。
齐庆疾则觉得不靠谱,沉浸小山一样的卷宗中难以自拔。
不知不觉,天亮了。
衙署食堂,正是早饭时间。
巡了一夜街的王守平一口一个大肉包,狼吞虎咽。
“王捕头。”
“怎么了韩兄?”
朱九阴夹了一片牛肉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道:“我与老陈昨儿又有新发现。”
“等吃完以后,你先别急着回家睡觉,带我与老陈去野妓馆看看。”
王守平探出去夹咸菜的筷子,骤然僵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