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九阴好奇心大盛,拉着齐庆疾出了灵堂。
左右观望,看见一个身着雪白缟素的年轻人。
“小哥。”
年轻人坐在屋檐下的小板凳上,低垂着脑袋,昏昏欲睡。
一人一蛇走了过去,拍了拍年轻人肩膀。
“死者是我小叔。”
年轻人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道。
朱九阴:“尸体呢?为何棺内放着纸人?”
“此事,二位还是问我祖母吧。”
年轻小伙将朱九阴与齐庆疾带到后院一间厢房。
也是这座宅院的主人,一位花甲之年的老太太,穿着极好的黑色绸衣,坐在土炕上,正对着烛火,翻阅族谱。
小伙子给一人一蛇倒了两杯茶后便出去了。
“两位是子规朋友?”
老太太合上族谱,浑浊老花眼打量着一人一蛇。
朱九阴摇摇头,道出实情,“我叫陈梦飞,这位是韩太平。”
“我们两人是旅人,途经贵村,饥肠辘辘,见您家办事,便想着上礼吃顿席。”
老太太:“原来如此,登门是客,孩子,礼就不必了,你们两人吃好喝好即可。”
老太太慈眉善目,不一定是个好人,却是个善人。
齐庆疾问出心中疑惑:“老人家,棺中为何不见您儿子尸体?倒是放了一具纸人?是您这儿的古老习俗吗?”
“唉~”
老太太轻叹一口气,道:“并非习俗。”
“一个月前,家中田地丰收……”
老奶奶的声音仿佛有股魔力,讲起故事来相当生动,寥寥几语,便将朱九阴与齐庆疾拉入情节之中。
这座村庄叫马家屯。
老奶奶儿子却不姓马,而是叫王奕,字子规。
王家是马家屯的地主,家中田地二百来亩,牛马骡子都不缺,颇有家资。
上个月,田地丰收,家中粮仓满到流溢,于是王奕便载了三大车粮食,叫上家中几位长工,准备拉到祁县卖给粮铺。
可这一走,便再也没回来。
马家屯至祁县近三百里山路,一来一往,小半月足矣。
可王奕从离家到今儿,已走了三十五日。
昏黄烛火下,朱九阴与齐庆疾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对劲。
很不对劲。
难道老太太没有想过,儿子王奕拿着粮食钱,于祁县勾栏听曲去了吗?
只因儿子超出既定时间二十来天没回来,做娘的不报官府,也不派人寻找,便直接搭起灵堂。
处处透着诡异。
“孩子,我知道你们两人心里想着什么。”
老太太轻语道:“我儿子死了。”
“肯定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不仅如此,整座祁县,再无活人!”
“不对,应该是整座丽州,再无活人!”
“死了,全死了!!”
“大人小孩全死了!!”
“不对不对!”
老太太突然疯了一样摇晃着脑袋。
“不是人!”
“不是人死了,而是人豨!”
“对对对,是人豨!人豨!”
————————
ps:网站真短,量突突两天就没了。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