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米米 作品

第22章 血字游戏(二十二)(第2页)

 尤醉感受着那强制地扣在自己牙齿上的硬物,不适应极了,但是却又无法推拒。

 他似乎从男人的手上也尝到了那种浓郁地散不开的血腥气。

 尤醉突然反呕了一下,喉咙控制不住地收紧。

 “是我让你感觉到恶心了吗?亲爱的。”

 男人却笑了起来,似乎并没有将他方才的反应放在心上。

 他反而像是被这样的少年引起了什么兴趣,与他凑得更近了,几乎是鼻尖碰上鼻尖的距离。

 漆黑的长发从后背上散落,落在尤醉的脖颈锁骨之间,引起一阵酥麻。

 尤醉惊慌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男人距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

 接着男人掰开少年的唇齿,无比自然地亲吻上了他的下唇。

 尤醉有着一紧张就咬嘴唇的坏习惯,此时下唇已经被他咬破了,男人顺势亲吻上去,蛇一样灵活的舌尖从他的伤口上舔舐而过,舔走上面残留下的血迹。

 薄唇又吮吸了一下,直到无法再从伤口里面逼迫出更多的新鲜血液才作罢。

 接着他抬起头,对着尤醉微微一笑。

 “很甜。”

 不知道他评价的是尤醉的唇,还是他的血。

 尤醉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出反抗,眼前的男人甚至从始至终都扣着他的唇,完全不给他任何反驳的理由。

 “下次还敢不乖吗?”

 男人用那种低沉温柔的声音问道。

 明明知道他不能回答,却像是在征求他意见一样地摆出一副温柔民主的伪善面孔。

 尤醉眼睛里面充满了泪花,从喉咙里面发出几声意味不清的呻吟声。

 男人凑近了些,从他惊慌到发红的脸颊上觉察到了他的意思,慢慢地把手抽了出来。

 烛光摇曳中,细长的银丝被拖曳而出,男人撑着下巴在光中对着微笑,模样宛若天神。

 “小醉很乖哦。”

 “以后也要一直这样,好不好?”

 尤醉捂着嘴巴,胡乱点了点头。

 已经完全被吓住的他,现在怎么敢拒绝男人提出来的请求?

 男人似乎对于他所表示出来的乖顺模样感到很满意。

 “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尤醉脑子里闪过一点隐隐约约的印象,张了张嘴,却喊不出来。

 男人没有一点在意地捏了捏他的脸,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尤醉脚踝上的锁链。

 接着拉着他的手走了房间。

 “我叫时朗。”

 他顿了顿。

 “不过我更喜欢你喊我…主人。”

 他温声诱导。

 “叫一声让我听听?”

 漂亮少年的嘴唇开合了一下,但是碍于羞耻心,却还是没能喊出那两个带有些许训诫意味的字眼。

 他委屈巴巴地闭上嘴,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又红了。

 

 

 

 “没事的。”

 男人的手掌穿过他的后脑,安抚性地抚摸着。

 “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你可以慢慢学。”

 尤醉跌跌撞撞地跟着男人往前走,男人将蜡烛留在了原地,大步地走入进了黑暗中。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极致的黑暗,并且能够在其中清楚地看见东西。

 “前面有台阶,小心。”

 尤醉吸了吸鼻子,跟着那只手,听着男人的声音往前走。

 他不得不承认,虽然手心仍然很冰冷,但是却还是在这黑暗中给了他些许慰藉。

 就算对方是一个可怕神秘的杀人犯或者说是变态,但是他现在至少不是一个人了。

 有人…陪在他的身边。

 那些可怕的鬼怪,现在也不会伤害他了。

 他现在很安全。

 男人似乎是将他当成了一个小孩子。甚至是找到台阶这样的小事,他都会笑着夸他一句好乖。

 他们在一张桌子前停了下来,男人绅士地为他将凳子拉了出来,让他坐下。

 紧接着……

 “张口。”

 烤肉的味道传入到了他的鼻腔中,一块被烘烤得恰到好处的肉块正在他的唇前。

 尤醉几乎是凭借本能一般知道了这个名为时朗的男人吃软不吃硬,更何况凭借他现在这样垃圾的身体,肯定也打不过对方。

 所以他只能表现出一副听话的样子。

 少年乖乖张开了嘴,开始进食。

 时朗似乎对于投喂这件事情有着一种极为特殊的癖好。

 他现在的手上也没有被锁起来,完全是可以自己吃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就一定要亲自来喂他。

 尤醉故意吃得很慢,心里抱着如果男人没有耐心了,自己就可以自己动手了的天真想法。

 但是男人却不仅没有一点不耐心,甚至还颇有兴致在一旁盯着他鼓动的雪白腮帮子和开合之间隐约可见的鲜红软舌。

 尤醉恍惚间,觉得自己是被人养在笼子里面的那种又白又软的胖兔子,被主人用手投喂菜叶。

 在吃了肉,菜,主食,甚至喝下了一小碗汤之后,尤醉肚子里已经满满当当了。

 男人自己则是根本没有动桌上的食物一口,好像他的乐趣就是看着尤醉吃东西。

 “吃饱了吗?”

 “饱了……”

 尤醉小声说道。

 “不错。”

 男人的手轻轻地替他揉着肚子,尤醉放松了一下身体,索性任由他去了。

 “这次吃饭的时候也很乖,过来的路上也很乖。小醉想要什么奖励?”

 尤醉犹豫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男人居然还会征求自己的意见。

 “我想要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当然了,我的宝贝。”

 男人亲了亲他的唇,将他像是一个没有重量的洋娃娃一样抱了一下,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我想要知道柏寒现在怎么样了…

 他…还活着吗?”

 虽然知道问出这个问题很可能会激怒时朗,但是尤醉现在真的是很担心柏寒的情况。

 而时朗可能是唯一一个知道外面情况怎么样的人,他绝对不能放过这样的一个宝贵机会。

 就算是只有着哪怕零点零一的希望,他也渴望知道关于柏寒的消息。

 果然,在听到他的问题之后,男人轻笑了一声。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

 “还活着。”

 时朗说道。

 尤醉一喜,随即放下心来。

 他还活着,最坏的那种情况还没有发生。

 但是男人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提起了心来。

 “可他现在的情况可是不太好。”

 尤醉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他之前本来就受了伤,难道是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又受伤了吗?

 他不由自主地就开始连珠炮一样追问,担忧溢于言表。

 “不太好是什么意思?他有没有再受伤?他之前身上受的伤有没有恶化?他有没有足够的食物,有没有挨饿?”

 话刚问出口尤醉就感觉出了一丝不妥。

 似乎本能告诉他,在男人的面前问出这样的问题,有些危险。可是这种危险感究竟是从何而来,他也不得而知。

 喉结上下滑动一下,他紧张地用手肘顶住男人的胸口,等待着他的回答。

 时朗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显出些许无奈。

 “我只答应回答你一个问题。”

 尤醉的嗓子有些干涩,他垂着头,在黑暗中,男人仍然能清楚地捕捉到他脸上的那种脆弱恳求的神态。

 实在是动人极了。

 “求求你了,我真的很想要知道。”

 在脑海中努力思索了一会,他张了张口,忍着羞耻咬住了唇。

 他白软的脸颊贴在男人的手边,将他冰冷的肌肤都染上丝丝的暖意。

 睫毛不安地闪动着,像是一只无处停落的小雀。

 “求求你了,主人。”

 他在喊他主人。

 细而软的声音,带了点轻轻的颤抖,又因为天生的娇甜声线,更像是床笫之间的情话。

 生涩却又甜软动人。

 脖颈上的纯黑色项圈暧昧不明地宣示着他的所有权。

 时朗低声笑了起来,就像是抱着玩偶一样将人抱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他显然被他的这样主动亲近所取悦了。

 “好吧。”

 他站起身来,带着尤醉进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随着他们的走近,显示屏幕的亮光驱散了周围的黑暗。

 尤醉睁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几十块闪着光的监视屏幕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而那些监控画面,却是将几乎整个别墅的房间都笼罩在内。

 不仅有别墅的大厅,卧室,还有楼梯处,更有很多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房间。

 甚至是上面的通风管道里面都被安装了摄像头。

 他们之前几天,在这幢别墅里面所发生的那一切,都被男人尽数收入眼底之中。

 这幢他们以为早就被废弃的别墅,其实就是一张早已张开的缜密罗网,从他们进入的那一刻起就将他们囚在其中,再也无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