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刚抬起,就撞到了柏斯的手臂,他愣了下,后知后觉地发现柏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身边。
他现在像是被困在了墙壁和柏斯的身体之间,这种狭窄的空间却莫名给他一种隐秘的安全感。
陆黎缓慢的回忆,电影刚开始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坐的。
他和柏斯中间刚才似乎隔了半条被子。
怎么一眨眼就靠在一起了?
被子也不见了。
陆黎想,他是对夜晚的感知度降低了,还是对柏斯的感知度很低。
明明白天不管是陌生人还是熟悉的队友,只要有靠近他的趋势,他都能敏锐地察觉到并且提前躲开,但是现在他却记不起来柏斯坐过来的全过程了。
他对柏斯的防范意识好像特别低。
不过没关系,柏斯是个耐心又善良的老师,没什么好防范的。
陆黎将手放下来,听见柏斯说,“还差一个。”
他意识到柏斯把手套摘了。
因为有一股冰冷的触感先是贴着他的掌心,然后向上滑动,合拢了握住他的手。
柏斯说,“和好朋友之间,可以这样。”
“但是不可以这样。”
他变了动作,拨开陆黎并拢的手指,让自己的手指顶进去。
陆黎垂眸看着相交的十指,没忍住笑了起来。
柏斯的动作看似稳重,却带着一点笨拙和紧张。
他稍稍舒展了下指节,主动将自己的手指往里挤了挤,这样指缝相贴时才没有留下任何一丝空隙。
“柏斯。”陆黎叫他的名字,“你做的不规范。”
明明这才是在电影里看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