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日那天,我八点就被胡微和虎子她们叫醒了。醒了后,我才发现,车窗还开着,而外边下起了小雨,车座和车内一些地方已经淋湿了。我身上的衣服,靠车窗的一侧,也快湿透了。
上海的天气很奇怪,这季节若是晴天,会温暖舒适,若是下雨,一定阴冷难忍。一阵风吹过,夹着雨丝吹入车内,我不觉打了个冷颤,并连打了几个喷嚏。我忙顺手发动了车子,并关上了车窗。
我笑着感谢了胡微和虎子她们,虎子燕子似乎很是骄傲的扬起了头。我此时感觉头有些疼,知道昨天又宿醉了。
胡微斜着眼睛看着我,对我说道:“就这样,不在你身边儿,一会就得冻感冒了。喝那么多酒,都不知道关车窗,还呼噜了一整夜,可吵坏我们三个了。”
我又对她们无奈的笑了笑,看着窗外的雨丝,不停的飘下,并伴着风在扭曲着,我不觉在心中生出了一丝怅然来。一种孤独感,由然生出。这些年,走得的确按世人看,有些狼狈了。此时真的我,突然希望能有一间屋子,能有一个可以解彼此的人,陪我一起安适的住在屋内。能一起在窗前看雨,能一起相互陪伴着,走完余生。
我想起了玲,想着我们曾经一起的经历,想起那些曾经的美好。也想到了后来,想了很多,以至于似乎想到了我们后来分开的真正原因。也许正是于妄相中,彼此都有了对对方的误识,才生出此受,才有取着,而终至走散了…
我也想到了许岩,也许我们那没有开始,又没有结局的相识,也只是我相和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叠加在一起,而成的必然。谁都没错,只是心念中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我们各自都在这世俗中世俗了一回而已。我此时,真想问问她过得好不好,可我很快放下了打电话的念头,只默默祝福着她安好。
我又想到了汪欣,不知这场疫情她有没有受影响,现在是否还好。她的哮喘是不是没有再犯,仙家是不是真的治好了她,她是否还在喝着仙家们送药的水…想了很多,也想打电话问问。然而我却在拿起电话后,几次将输好的号码又一个个的删掉了,终是放弃了。以至于后来,看着车窗外的雨,我自己竟无奈的摇头笑了。
我将我一侧的车窗,降下了一半儿,并点了支烟,大口的吸着。任凭冷冷的雨雾,被风吹入,扑满我的面颊。
正在我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时,突然听到了《冰雨》的歌声,从音响中传了出来。我一愣,突然明白了过来,转头看向了胡微,她正在那里怪怪的笑着。我确定了又是她打开了音响,并找到了我听过的歌儿,因为以前她也经常这样做。她第一次开音响时,着实是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了车上。
她见我看她,捂起嘴来,哏儿哏儿的笑着。虎子和燕子见我们怪怪的表情,也莫名的笑着。
我瞪了胡微一眼,她哼了我一声。然后,对我说道:“在那想有什么用,不如等疫情过去了,就去北京呗。既然是宿世因缘,又有宿命注定,你在这儿想来想去没有意义。你们人类总是喜欢权衡,可你们权衡来,权衡去,没发现有些你们想逃避的事儿,转个圈儿又回来了吗。而你们想得到的,或期望有好结果的事儿,却又总是失去,或事与愿违吗。这就是宿命,你们其实什么也改变不了。确实有人以刚强心,违逆宿命而行,看似暂得成愿,但后来的生活或事物的进程,却总是莫名其妙的乱成一团,并诸不如意常随。那就是违逆因缘法则,而成的另一种因果形式。就如现在你们人世中,好多被人为干预的事情,过一些日子反而会出现问题。有的可以改正,有的就只能再去用一个新的错误,去修正原有的问题。以至于,问题会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难从根本上解决,现在的上海,很可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