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再醒过来时,都中午了,看了下表,已经十一点了。由于喝了很多酒,见他们三个睡得很实。我便先起床去冲了个热水澡。可能是冲澡的声音吵醒了他们,我从洗手间出来时,他们也都醒了。我对他们说:“怎么样?醒酒了吧?醒了冲个澡精神一下,出去吃点东西吧。”他们才懒懒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们三个洗漱完了,我们离开了住处,找了一个卖羊肉羊汤的小店,坐了下来。点好东西,小凯提议再喝点还魂酒透透,我们也很配合的默认了。
吃饭时,我突然见郭清身上现了关公的像,有些好奇,又不好直接问。必竟十八九年没见了,不知道性情是否还如从前。就换了个方式问:”郭清,这些年没见到过呢,也没消息,哪里发财去了?”郭清听后愣了一下,这时郑文接过了话说:“说来话长了,郭清十五年前在工地包活。他弟与人口角,打起来了,那人就要下死手弄死他弟。必竟手足情深,郭清便想拉开调节。可对放就是不肯放手,死死掐住了他弟的脖子。那人很壮,比清还壮实。他拉不开,也眼见着他弟脸都因窒息淤青了。无奈下,在旁边捡了个铁棍去打那人,想让他松手。那人仍不肯,还说先弄死这个再弄他。清见对方红了眼,自己也上了头,就击打了那人头部,那人就倒下了。结果救了弟弟后,再看那人竟被打死了,因此就沾上了人命官司。好在事后他及时报警,找了救护车,有自首的情节,后来判了死缓。在监狱表现好,又减了几次刑,三年前才回来。回来后也想做点事儿,结果让狱友骗了,欠了几十万的债,逼得没办法,自己领着媳妇去了内蒙闯世界去了。也算吉人天相,加上他干过工程,竟成就了,现在也算个大包工头了,说学名也叫建筑商了。”郭听他说完,笑了一下,但我还是看到,他脸上闪过的一丝无奈的表情。
上学时他就不善言谈,现在似乎仍然没有太大改变。他说:”人就是命,我以为出不来了。结果出来了,还找了个好媳妇。结婚郑文不是麻烦许磊给找的车嘛,弄了几十台,那时我才从监狱出来,没人理我,我就只能找郑文帮忙。谁想到他找小凯,小凯又找你。我没让郑文告诉你们,因为那时不好,不愿见你们。昨天听说你请客,我也挺想你的,就一起来了。看来我们仍是好兄弟,没变。”听了他的故事儿,我有些感触,人这一生,真不知会怎样。不觉想起我当年在广州时,曾风光一时,后来倒下了,回了老家,过那种很苦的日子。一逼我,我去了长春,用二百块钱起家,靠贵人扶助翻身走到今天。现在却又弄工厂,弄得有些紧张了。这一生变化真是无常,命运这东西也真的是注定的。我缓了缓神儿,举起杯说:“人际关系,是靠共同利益维系的。朋友,是靠相互吸引维系的。兄弟,是真情维系的。好兄弟,就是一辈子,才能配得上兄弟二字!我相信我们是兄弟,干一杯,庆祝下久别重逢!”大家就一起开心的干了,小凯这时把庆子也叫来了。
我后来问:”清哥,信啥吗?我似乎看见你身上有关公像!”他笑了笑,问我:你能看见?难道你会点啥?”还没等我说,小凯就说了我有堂口的事儿。郭清说:”我母亲也有一个,我是信的。我信关公,找人看过说我们缘很重!后来请了关公真身供上了,还真发了笔横财,成就了我人生第一桶金。”我才知道我没看错。结果那天我们在小店又喝了一下午。自那以后,我和郭清的联系也多了起来,成了真正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