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夫不止是医者,他还是农家子弟出身,知道地里和厨房里的猫腻。
哪怕产量相等,但照食堂的做法,红薯的应用面定然比白菜更广。
林婉婉想不到在这遇到一个清醒的,赵大夫估计只是察觉,但绝想不到红薯的意义。
“不就是拿来酿酒吗,剩点拿来喂猪,再剩点拿来喂人。”总之不是正经粮食。
赵大夫听出意思,林婉婉定然知道这玩意是能吃的,或者说本来就是吃的。
旁人尚且会为一支人参大打出手,何况高产粮种。
祝明月何等精明的人,绝不会把自己架在火上烤。所以红薯只能是酒材猪食。不论如何,都是一件积善行德的好事。
赵大夫故意气呼呼道:“老夫得给程娘子提点意见,猪吃的东西怎么能总给人吃呢,那玩意吃多了烧心。”从一个专业医者的角度给出意见。
林婉婉补充道:“红薯既不性温也不性寒,但能补气生津宽肠通便。”
什么东西都想尝尝咸淡,不管好吃不好吃,能吃不能吃,都能入药。
以后的人会不会沾沾自喜,他们从一道酒材、猪食、药材里找到一种粮食,还开发出108种吃法。
四野庄优秀员工代表——水车,默默地矗立在永安渠边,孜孜不倦地将河水提到祝明月费了大价钱挖出的人工渠道内。
渠道在田地之中纵横,分成多条,每逢开阔处砌出石阶,方便各路人马取水清洗东西。
仅段晓棠一路所见,包括但不限于羊毛、红薯、蒟蒻……仅仅是最简单的清洗程序,都搞出一条流水线。
扁担和箩筐已经不满足运力要求,换成平板车。
都不敢想象,等水流出四野庄时,该有多浑浊。
幸好永安渠扛得住,母亲河实至名归。
衣食父母的“母”。
试想若没有永安渠引水,面对庞大的用水量,打再多井眼都供不上,祝明月非得抓狂不可。
自家的鱼钓起来没意义,段晓棠例行程序一般在鱼塘边上插上一根鱼竿,然后问祝明月:“中午想吃鸡,还是吃鹅?”
鱼塘边上搭建起一个大棚子,最中间是砖砌的灶台,空间开阔,没有装烟囱,就这么孤零零四四方方地立在那儿。
不吃一顿铁锅炖,岂不是对不起辛辛苦苦搭的棚子和灶台。
祝明月:“吃鸡。”
段晓棠估摸着五人的胃口,加上随行人员,吩咐道:“杀三只鸡,配菜你们自己去地里摘,还是让庄子上准备?”
祝明月没兴趣参加田野劳动,“你叫他们准备吧,我们先回院里休息一会。”
临分别前赵璎珞说道:“吃饭的时候叫我们。”
言下之意,不到饭点别打扰,
段晓棠吐一口气,取笑道:“尽想吃现成是吧!”
戚兰娘也学皮了,“不然呢。”
段晓棠这会人手充足,不用事事亲力亲为。只管叫亲兵去传话,另外掐算着时令,写了一张配菜单,让庄子上酌情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