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一堆狗血,还是金钱算得清楚明白。
林婉婉大发宏愿,“赶明我发达了,给财神塑金身。”
祝明月:“你还想怎么发达?”
林婉婉现在的物质水平,超过大吴至少九成人口。精神生活是贫瘠了些,但也不差。
林婉婉手朝上举,坚定道:“我要出现在教科书上,我要以后的学生考试都绕不开我,写作文绞尽脑汁都得把我写上……”
我要我的医学事业辉煌,我要名留青史。
淋过雨,就要把别人的伞撕掉。
段晓棠抬手捂住脸,感慨道:“考生何必为难考生。”
祝明月冷嘲热讽,“名人有事迹,你,”斜睨一眼,“通宵打麻将?”
林婉婉深谙炒作原理,“等我火了,就叫真名士自风流,说不定还要考证我有几个麻友,到时带着你们一块出名哦,不用谢!”
段晓棠:“谢谢,不用!”
俏皮话说过,林婉婉转回正题,“祝总,我想给病人做健康科普,光靠嘴巴口干舌燥,该怎么办?”
比如孕产妇的注意事项,只能口口相传,但中间不知掺杂了多少糟粕。
谁能想到文化程度低,也是高危妊娠的评判标准之一。
许多人生孩子,全靠身体本能推动。
祝明月:“清出一片大白墙,写了刷,刷了写。”
段晓棠:“用黑板也行。”
林婉婉眨眨眼睛,“能不能搞传单?”
祝明月:“你有几个人能抄?”
林婉婉委屈巴巴,“印刷行吗?”
图穷匕见。
祝明月叉腰道:“你真能给我找花钱的事。”
她现在被万福鸿一大摊子拖着,动弹不得,上哪来钱。
段晓棠深思熟虑一通,“祝总,有搞头!”
手抄书多累,还是印刷方便。
祝明月恨不得手边有几颗枣,扔两人头上,但也正中她的下怀,“成天就知道搞事!”想过家里还有多少活钱?
说手头紧,实际没多紧,五谷豆坊步步糕都是现金牛。
祝明月将在外头浇花的戚兰娘叫进来,交待道:“请陈牙人帮忙找些懂印刷的匠人,再看看有没有要转让的印刷铺子。”
在长安,技术或者说懂技术的匠人并不值钱。
戚兰娘一头雾水,“要刻佛经吗?”
印刷铺子最常印的就是佛经。
祝明月:“不印佛经,我对他们的经版也不感兴趣。”这么一看,收购又能省一大笔钱。
单论刻字,许多人都能做,比如周木匠能在麻将上刻出花纹,路边印人刻出几朵花也能做纸牌。
真正的秘诀是油墨配比,若从头试,不知试到猴年马月。
穷举法,是有钱时候的搞法。这会没钱,买现成的最划算。
她们的钱,还要留着搞活字印刷呢。
祝明月现在每天一睁眼,无数双手指着她要钱,还一个个理直气壮。
祝明月:“人找到了,先送到庄子上,归到周师傅手下。”
四野庄工坊简直是匠人大本营,并不局限于木匠。
周木匠此刻正在万福鸿工地上,带着徒子徒孙哼哼哧哧做门窗。
若知道手下被塞进来新人,就晓得又要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