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通打闹走走停停,很快踏上大道,营门在望。
巡逻的军士见段晓棠领着两个陌生女郎,行为甚是亲密。简单询问来历关系,便放三人过去。暗地里祈祷段晓棠千万别犯浑,做些不该做的事。
三人顺着大路往前走,祝三齐带着队伍停在营门附近一处空地上,庄旭使人送些食水出来,这会正盘腿坐在地上享用。
见三人过来,祝三齐立刻殷勤跑过来,“东西都让学海送入营中。”
祝明月:“好。”
祝三齐为难道:“杜郎君他们回昌宁了。”
他没在军中待过但待过客,方才杜乔一行人出来皆是垂头丧气,明显不正常。
段晓棠抬头看天,“营中备了酒席,连饭都不吃?”
有问题。
赵璎珞有些不妙的预感,“他平时最重礼数了。”
祝三齐嘟嘟囔囔,“是呀,离开时连个好脸色都没有。”肯定是在行营里受了委屈。
段晓棠扭头道:“我去营里问问。”
刚转身见庄旭从营门出来,问道:“长安来的官吏怎么走了?”
庄旭一头雾水,“不知。”他一直在行营门口徘徊,里头的事不清楚,但好像真出事了。
“其他人都走了,唯独陆侍郎留下。”他知道的就这么多。
庄旭向前数步走到祝明月跟前,殷勤道:“祝娘子,许久未见!”
祝明月含笑道:“庄校尉,敬请直言。”她今天的时间很紧张也很宝贵。
庄旭组织语句,“这段时日有些收获,还想想请祝娘子帮忙处置一二。”
如今行营不仅是文城人口最多的地方,也是财富最多的地方之一。
祝明月不想趟浑水,推脱道:“庄校尉,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在长安算半个地头蛇,认识不少商家有渠道,加之有刘洪成等人牵线搭桥,祝明月才敢做这桩不怎么赚钱的买卖,但现在客观条件不允许。
另一重原因则是平乱闹出的动静太大、得罪的人太多,祝明月再出面,或许会进入某些人的视线。
收拾不了吴越和南衙将官,还整治不了她么?
庄旭于商事上称不得精通,不然不会为了减轻负累跳楼大甩卖,处理战利品回笼钱帛,但一算细账定然亏损。
祝明月的顾虑他清楚,不再强求,求助道:“祝娘子能否指一条明路?”
祝明月没打算过河拆桥,提供完善的售后服务,先摸清情况。“清单有么?”
庄旭连忙点头,“有。”
从袖中掏出一张薄纸,全是他和林金辉整理出来需要处置的战利品目录。
祝明月接过来,纸上只有大品类,细账尚在行营中。
赵璎珞跟着瞧两眼,右手食指靠在身侧简单拨弄几下,照市场最低价算出大致数额。暗地里倒吸一口凉气,两卫仗只打了三分之一,但战争财发了不少!
单布帛就有好几项,两卫不像祝明月能找来积年的绣娘辨认,只能囫囵分个类。真要一匹匹分开来,总价还要再高上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