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皓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屏气凝神,“叔祖如何?”
内监:“河间王躲过去了。”
吴皓松一口气,“祖宗保佑!”吴岭这位掌兵的叔爷爷要是完了,自己的日子也差不多到头了。
转而坚定道:“着右监门卫协助河间王追捕刺客。”
政事堂内人心一紧,吴岭招不少人恨,但他同样是大吴的一面盾。
在爆出孙文宴造反的当口,吴岭被刺杀,绝非意外。
退一万步,孙文宴一个江南军头,哪有余力在长安玩刺杀。
久在军阵的人,对危险都有一定感知。就如宁岩在华阴城外的田庄一样,吴岭察觉异常,侧身避开致命一箭。
王府护卫们马上用盾牌将他团团护住,缓缓退到皇城城墙下。
吴岭久经战阵,只看哪一箭力道角度,就知道出自何种兵器。恶声道:“擘张弩!”民间禁弩。
皇城内监门卫见状,即刻出兵将吴岭及护卫引入城内。
吴岭思考一瞬,挥手示意护卫有序退入皇城。入城后却并不再往内退,而是依托城墙指挥人手抓捕刺客。
话分两头,牛府花厅内渐有僵持之意。
陈灵芝已经“疼”得受不住,又攥着韦丽容不放。
白秀然一不做二不休,“难道真让范二夫人疼死在这,韦娘子,热情好客不是在这时候表现的。人家里明明有救命的药。”示意祝明月等人搭手,“先把人送回去。”
韦丽容掌家多年,竟被一个刚成亲的年轻女人教训,不得不解释,“我只是想,不如请范家人取来。”
俞丽华压着性子安抚,“韦娘子,知你是考虑周全,但一来一回耽搁时间。”拍拍陈灵芝的手,“妹妹,疼也别再攥韦娘子。”
陈灵芝慢慢放开手,俞丽华看韦丽容手腕上隐隐有一些青色,“我家里有上好的去淤伤药膏,待会让人送些来。”
“好好的喜事,哪想到会变成这样。”
祝明月几人扶着陈灵芝往外走,俞丽华在后头托着韦丽容的手温言安抚致歉。
旁边诸人见陈灵芝实在样子不好,真怕人出事,心有意动要不跟去范家看看情况。年纪轻轻的,万一……
孰料刚走到门口,祝明月等人只能缓缓退回来。
迎面走来一个将领打扮的年轻人,身后是几十个全身着甲的军士,团团围住两座花厅的各处出入口。
“啊!”
“怎么回事?”
“救命!”
“什么人?”
……
陈灵芝缓缓直起身体,俞丽华利落地拔下头上金钗,反手抵住韦丽容喉咙。
“啊!”韦丽容脑子都是懵的,家里怎么会有陌生的军士,俞丽华为何要绑架自己……
年轻将领态度谦卑,“诸位夫人娘子稍安勿躁,在牛府安心做客便是。”
白秀然泰然自若,“你是何人?”
年轻将领报上家门,“卫王亲事府副典军元成业。”
卫王,皇帝的侄子,据传先卫王死的有点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