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挑一个上司,还是更喜欢范成明这样的草包。
况且兄弟俩定位不同,各为父子俩的心腹。
吴越统率两卫出征,把左武卫划过来,简直是一种浪费。
范成明杵在这儿,注定吴越日后只要顺利继位,范成达自然会靠过来,成为第二梯队的心腹。
范成明情不自禁挠挠头,“好麻烦!”
位卑职低,在吴岭跟前说不上话,还得看他哥的“眼色”。
上元节后第一个休沐日,恒荣祥第一届股东大会顺利在小院召开。
昭国坊人多眼杂,各位新晋股东不好明目张胆让外人知道自己搞私产。
索性聚在小院吃吃喝喝,顺便看看账目,把分红给领了。
譬如白湛和徐昭然,以家属身份列席,混吃混喝。
至于细节,除杜乔以外,各家都在作坊放了人,随时可以把人召回家里询问。
林婉婉啧啧道:“一个个愈发圆润富态。”
“过年都是这样,”白湛不住地把肉往锅里放,感慨道:“可惜这季节,没有番茄,吃不上番茄火锅。”
林婉婉:“你家里若是有温泉庄子,可以试着种一种。”
白湛:“靡费。”不仅需要温泉水,还要不断烧火取暖。
另一头徐昭然问道:“南衙动作确定了么?”
段晓棠:“王爷留守人尽皆知,我就知道范大将军也要留下来。”
徐昭然拧眉,“左武卫不动!”以范成达的年纪资历,官位上动不得,还有爵位呢。“给范二让路?”
段晓棠笑道:“我也是刚知道,范二从小过继出去,他俩名义上是堂兄弟。”
李君璞:“王爷需要左武卫以作臂膀。”所以范成达才留下来。
段晓棠问徐昭然,“你呢?”
徐昭然略有几分颓丧,“老样子。”千牛卫面子光鲜,只有熬资历一条路。
白湛:“父亲也许要去辽东。”
现在各方势力都在斟酌拉扯,不到御旨下发,谁都不清楚最后的安排。
能确定的,如今看来只有三条,皇帝御驾亲征、吴岭和范成达留守。
李君璞:“世子呢?”
段晓棠摇头,“还没定。”
吴越的角色和吴岭重合,留在长安也是浪费。
北边有皇帝有白隽,还有数不清的亲贵大臣,东边又是水战。
吴越的去向,不是他本人心意可以决定的,得看皇帝和吴岭的安排,顶多能敲敲边鼓。
杜乔感慨道:“春征啊……”往年都是秋后兴兵,哪怕民间抽调青壮,留守的家人累一累苦一苦,还能把地里的粮食收回来。
可若是春征,耽搁种苗,只能颗粒无收。
孙无咎:“高句丽六七月多雨,八九月至次年二三月寒冻。”攻打的时机只能在二三月到六七月之间。
段晓棠捂住额角,“真是麻烦。”不管是消息闭塞还是本身朝堂衮衮诸公未有定论,都给人一种尚未明朗的感觉。
打是要打的,怎么打,谁来打,出兵前夕竟还未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