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能带上一起走,总不能师父出差,把学生丢在家里放羊吧。
放几天还行,放上一个月,前头的辛苦培养付诸东流。
段晓棠此去是为剿匪,土匪窝里什么样子,她们早就体验过一回。官方该怎么处置,也早有成例。
被掠夺的女性,无非两种出路,一种归还自家,一种官府暂时收容,但以大吴当前的户籍制度,女人无法独立生存。为了活下去,要么嫁人要么卖身为奴。
白家有大庄园才能一次性收容十来个女奴,以当时的情况,不是强取豪夺,而是做善事。
庄园里的奴婢,说不定比外头的良民过的好些,至少不会冻饿而死。
“如果被救出来的女人,在当地过不下去,可以送到长安来,”祝明月沉沉地叹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这里大概能挤出五十个工作岗位。”
其他作坊店铺做的饮食相关,担心客人忌讳。恒荣祥做的毛线生意,劳动密集型,反倒对员工的来历不会卡的太严。
只要身体能养回来,再笨,洗羊毛梳羊毛总会做吧。
五十个岗位,放在长安任何一家作坊,都算不小的用工需求。
但段晓棠只要一想到舆图上密密麻麻的土匪据点,心就不断地往下沉,杯水车薪。
武功一个不到百人的土匪窝,就关了十几个女人,何况那些大寨子。
段晓棠沉声道:“我尽量。”
即将出征,长安的各项事宜都该早做安排。
按照军中的规矩,主将要照应下属家里,保证后院不失火。
范成明和吴越都没成亲,别说妻子,连个老夫人老王妃都找不出来。
段晓棠带着祝明月去范府拜码头,见一见俞丽华,嘴上说着出征在外,请大将军多照应照应家中。
实际家中安全托给的是左右邻居和白秀然。
婚期将近,白秀然近来少有出门,闷在家里又不可能亲自绣嫁衣。对这种新娘子不宜抛头露面的说法,林婉婉嗤之以鼻。
正因为要结婚了,才要抓紧最后的自由时光出来嗨。
白秀然摸着段晓棠手心里生出的老茧,坚定道:“一定要好好的回来。”从腰间取下一个荷包,“这是幼时母亲为我求的平安符,你带上,它会护你平安的。”
都是一片心意,段晓棠没有拒绝,回来后还回去便是,“我一定全胳膊全腿回来,应该赶得上你的婚礼。”
白秀然微微点头,“我等你回来。”
林婉婉的徒弟有着落了,还有另一个朋友需要好生告别——新晋饭搭子顾盼儿。
林婉婉入长安之前便立誓,要将长安美食一个坊一个坊的吃过去,祝明月和段晓棠志不在此,加上后来事业忙起来,更是陪不了。
顾盼儿怀孕后口味大变,家里的厨子应付不过来。
加之林婉婉嘱咐孕妇适当活动,索性带了人偶尔在外觅食。
某次在食肆碰上林婉婉,一拍即合,这是什么天选朋友,同样好美色好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