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拿着最粗的棒针做演示,“拿起线头,先在棒针上打个结,然后起针。根据线和棒针粗细,以及所织部位不同,针数有所差别。”
结果不言而喻,白湛和孙无咎纯属走个过场,连头都起不好。杜乔看起来笨手笨脚,勉强能跟上。脱颖而出者不言而喻,孙无忧。针数不多,一段时间就打出半指长的毛线条。
至于白秀然,基础有,但让她大半天不动织毛衣不是难为人么。
徐昭然将一切看在眼里,总觉得想穿上白秀然亲手织的毛衣,任重而道远。
白秀然坐回桌子旁,把玩着毛线团,“羊毛的来源靠收购?”养羊不现实。
白秀然心底估量自家在长安周边养了多少只羊,能给新作坊换来多少羊毛,顺便给白湛换点零花钱。
徐家有一部分,孙家更少点,李君璞情况不清楚,杜乔光杆司令一个。
“肉市屠夫关节已经打通,各个皮革铺子也在跑。”祝明月早摸过底,只要单独卖收益更高,自然能收到数量可观的羊毛。
“祝三前一阵将周边村落跑了一趟,普通人家约十户一只羊。这还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边远之地情况更差。
万年县名下有管辖乡村,但自古皇权不下乡,邻里纠纷自有乡里三老处置。城中事多,李君璞少有出城办公的机会,对乡间情况并不清楚。默默算了算家中羊数,抵得上多少户人家。
白秀然一听情况就觉得不妙,为什么以前觉得羊挺多的呢。“那怎么办?”
祝明月反而问道:“春风得意楼每日消耗百十只鸭子,知道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白秀然一点不管经营。
总量而言当然是普罗大众更多,但论养殖的集中性,当然是大户占优。
祝明月:“姜掌柜是个人才,借着以前的旧关系联络了一批长安周边的庄园田庄,每日轮换一两个田庄供给。”
养鸭子之余养些羊不出格,只要把人脉关系接手过来,又能解决一部分羊毛货源。
大吴现有的田庄管理相当粗放,平日主要供给主家粮食。具体种什么养什么未必有要求,多靠庄头管事安排。只要能在规定时间上缴粮食钱帛就没问题。
主家要的是羊肉,剪羊毛不算事;主家若是连皮带毛一起要,后面也会长起来的,不是么。
祝明月:“所以你们姐弟两要想薅羊毛挣零花钱,动作要快哦!”
白湛抬头望天,自家的羊该不会已经秃了吧?
呜呜,本公子的发财大计。
“第一年的货源解决了,第二年再考虑将摊子铺的更大更远。”祝明月不无遗憾,“可惜朝廷不开放互市,也不能自行前往草原收购。”那儿遍地是牛羊。
李君璞轻咳两声,提醒道:“犯忌讳的事,能不做就不做。”
“我知道,”祝明月惜命得很,“若是能放开,我能借羊毛玩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