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现阶段的“白嫖”并未引起孙无咎的反感,孙无忧秉性内敛和开朗热情的人多相处也有好处,但前提是在自己监督之下。
毕竟林婉婉几人某些时候是有些“反骨”在身上的。
“春风得意楼便是你自家产业,以此为酬谢算哪门子诚意?”处得熟了,有些玩笑也可以开。
林婉婉紧抿着唇,歪着头道:“你觉得以祝总的秉性会允许白吃白喝,我从来是拿着真金白银去的,连挂账都不行。”
祝明月只是代管经营春风得意楼,还有另一个股东白秀然。以白秀然的性格,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甚至会觉得朋友来消费收钱并不好。
但在商言商,有些规矩从一开始就要立起来。
孙无咎:“那多谢盛情了。”
林婉婉站起来,一时脚麻险些跌个倒栽葱,幸好孙无忧眼疾手快将人扶住,“林姐姐。”
为了形象林婉婉不能再坐回去伸长腿锤锤发麻的部位,只能靠在孙无忧身上,还不敢全压上去,怕把人压折了。回头果然看见孙无咎嘴角没藏下去的笑容。
心里憋着气,手重重地在空中一挥,“跪坐过这么久,脚麻有什么好笑的。”
林婉婉好不容易缓过来,以至于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高家。发誓以后绝不来孙无咎家里找人,跪坐太遭罪。
待送林婉婉离开,孙无忧建议,“二哥,不如换换书房的布置?”春风得意楼的高脚桌椅的确坐着舒服,祝明月曾经顺应时代留下的几套矮几案案,客人熟悉店内布置后,非客满的情况下都不会去坐的。
味尚居等三家酒楼已经在考虑是否要跟风定做高脚桌椅,华天楼二手桌椅很快将沦为三手货。
孙无咎:“读书做学问岂能只顾安逸。舅舅年纪大了,大可以换置一些让他松快些。”
谢大夫与林婉婉分别后,回到康乐堂并未与其他人提起女儿即将拜师之事。一来医家子弟拜师别家并不算稀罕事,二来那是世人眼里不受重视的女儿,无论如何都算不上吃里扒外。
回到家里,谢大夫先将妻子找来交待,“女儿相看人家的事先缓一缓。”
妻子第一反应,“出事了?”
谢大夫:“我给她寻了一个师父。”
妻子:“针线师傅?”
谢大夫:“跟着胜业坊济生堂的林娘子学医,学成后就在她的医馆坐堂。”
妻子合掌,“这是好事呀!”
朱大夫又是另一番做法,他资格老,回到回春堂便告知同事好消息,只是特意隐下谢大夫一事。
同事们纷纷祝贺,毕竟当初燕春楼出事回春堂不只去了朱大夫一人,林婉婉的医术有目共睹。
不过有同事好心提醒,“也不能什么事都与林娘子学。”当初林婉婉来求职时胆小怕事的形象可是深入人心。
朱大夫点点头,心底记下,寻个机会再给林婉婉敲一记警钟,为人师者,不可以不弘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