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立就是最好的结果,敢让吴岭下场,就得做好他掀桌子的打算。
而现在,吴越被人做成了筏子。
白湛沉吟道:“许是他们还用在长安的眼光,看待如今在并州的王爷。”
吴越仁弱的形象,实在深入人心。
但凡了解些,就知道那些仅仅只是假象。
长安皇亲国戚公卿比比皆是,处处掣肘,哪及得上并州天高地远,任意施为。
连白隽都要避让锋芒。
如今的并州城,与其说是并州大营的并州,不如说是南衙四卫的并州,只从驻军人数就能看出端倪。
白湛终究按捺不住作死的好奇心,问出一个问题,“父亲,觉得是何人所为?”
白隽摇了摇头:“原先我倒有几个猜测,如今看来却都不成立了。”
白智宸惊讶道:“是谁?”
白隽淡定道:“长安有实力将手伸进礼部、宗正寺,伸到并州、行宫的人家不多。”
“现在看来,许是数人合力,才成就如今光怪陆离的局面。”
众人拾柴火焰高,你出一个人,我搭一条线,要么搞死吴越,要么搞残吴愔。
总之都有利可图。
所以这就是所有人都查不出来陆玉泉、黄思淼和刘高思之间有何关系的缘故。
他们或许本就不是一条线上的人,背后的主子也从来不是同一人。
这个排列组合的规模,可就大了!
白隽悄悄将锦被往上拉,遮住发凉的心口,“我现在就想知道,行宫外那些刺客,真的是元家派出的吗?”
白隽承认他的疑心病犯了,皆是来自于的吴越刺杀案的启发。
凶手不一定是真正的凶手,真正的目的往往隐藏在刺杀之下。
换个敏感的,说不定以为白隽是在怀疑指认元家的自己。偏偏白智宸钝感十足,他们兄弟绑在一条绳子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白智宸结结巴巴道:“他们不就是元家人吗?”
白湛顺着白隽的思路往下想,“他们先前的确是元家的死士,但行刺却不一定是出自远遁草原的元昊庆授意。”
白隽补充其中关节,“并州新旧交替之时,可能落到旁人手上,或者假传元家的命令,让他们刺杀与我。”
“八弟,即便那时你不站出来,也会有其他人揭露他们的元家身份。”
毕竟这些死士,前不久的确是元家爪牙。
背锅侠·元!
白智宸忽的瞪大眼睛,“那会是谁?”
他不怕沙场真刀真枪的拼杀,就怕背后的阴私算计,这些年能苟延残喘,全靠祖宗保佑。
白隽摇摇头,“我亦无从知晓。”
这回白隽是真不知道,毕竟只是一个模糊的猜测。
元家欲除白隽而后快,难道并州其他豪族、军头就是真心欢迎白隽吗?
城中另一头,范成明跟着怒气冲冲的吴越回到王府。
在吴越这股邪火消散之前,不会去吴岭灵柩前,让他死后都不安心。
何况他们父子之间从来不是走推心置腹路线。
吴越想一个人静静,但一招怕蛇咬,十年怕井绳。
谁敢让吴越独处一室。
最后各退一步,吴越在内间发火,范成明在外间休息,顺道补充饮食吃喝。护卫亲兵则立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