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自珍试探问道:“此物从何而来?”
不用探究真实性,只要看过几卫的训练,全部合得上。
吴越淡然道:“诸卫将官合力所着。”
韩腾配合道:“你现在手指按着这行,是范大添的。”
卢自珍面上附和道:“原来如此。”
实际上并不信。
文为心声,这两册兵法迥异于当前的行文和训练方式,无不指向,它最初的骨架,来自于一个“特立独行”的人。
右武卫里,这样的人可不多。
卢自珍小心翼翼地将册子塞进袖子里,到他手上,旁人别想再拿回去。
含笑道:“今日本是来送行,世子一路保重,长安诸事无需挂念。”
言罢,又转向韩腾与薛曲二人,诚恳地道:“往后还请两位多多指教。”
韩腾客气道:“老夫年纪大了,你与维颖年纪相仿,自该常来常往。”
有三位实权大将军鼎力支持,吴越离开后,南衙的局势不会有太大的动荡。
更多的话无需多言,卢自珍比范成明有节操多了。
至少在他把前两册操典练完之前,不会反水。
但有一记警钟,薛曲必须先敲上,“自珍兄,左御卫的将官松散惯了,可得好生调教。”
新操典的核心之一就是纪律,和左御卫长久以来的散漫作风天生犯冲。
卢自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终究要为他这么多年的放任自流付出代价。
加之现在是冬天,训练难度和成本攀升。
左御卫的崛起之路,注定比其他卫更艰难。
卢自珍坚定道:“多谢薛兄提醒,我明白了。”
边景福焦急地等在帅帐外,不知里面究竟在密谋何事。
见到卢自珍满面春风地走出来,忍不住上前询问:“大将军,有什么好事?”
卢自珍得意道:“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转而问起一件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之前让将官们养的猪,养得怎么样?”
边景福一愣,期期艾艾道:“后头没过问,半年也长不大呀!”
以为卢自珍想吃自家大营养的猪。
卢自珍从这件小事中,便看出了大营中的懒散之风盛行,不禁暗暗叹息任重而道远。
边景福提起另一件事,“大将军,庄三要将右武卫存的冬菜和柴火折出去。”
接下来近半年时间,右武卫都将是一座空营。
东西留着也不会下崽,不如拿来换点有用的。
卢自珍:“他要折些什么?”
边景福:“冬衣、药材。”都是并州能用上的。
“问了好几个卫,右屯卫过了就是我们。”
不是右武卫的东西不好销,而是他们豪富,东西太多。
其他卫不可能一家吃下来。
光为了烧炕准备的柴火,一家就抵几家的量。
诸卫各有份例,缺额并不大。
庄旭现在吃点小亏,把物资变现,往后由得他们是自用或是转卖。
卢自珍想起那张神神叨叨的菜谱,左御卫平日伙食以粟米为主,蔬菜并不多。
吩咐道:“营中冬菜,按人定量,每人日半斤。”
边景福领命而去,寻庄旭商议交易细节。
右武卫现在诸事皆忙,双方议定大致价格,若觉公允,即刻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