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地道歉就放过去,谁知道何时故态复萌。
她们今日来南衙又哭又闹,不是为了道歉。
要搞的是应家的男人,大的小的,都不放过。
应荣泽深吸一口气,问道:“窦夫人想要如何?”
武兰薇“高风亮节”道:“不需要道歉,不需要赔偿。”
一字一顿,“日后窦、梁两家所经之处,姓应的全给我避开。”
反身握住武兰惠的手,安慰道:“三姐,我们惹不起,只能求两不相见。”
武兰惠低着头,闷声道:“我明白,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抬起头直视应荣泽道:“应将军,昨日既然没有赔礼道歉,往后也不用登门,找补回来的没意思。”
应荣泽没想到一招拖字诀,反把自家放到火架上,连一丝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牵起僵硬地嘴角,“赔礼道歉是应该的……”
韩腾倚老卖老,“妇孺当家,怕的是道歉再被人赖上。”
卢自珍:“平日到底怎么做人的,让人畏惧成如此模样,亲戚都避之不及。”
可以说是武兰菱夫妇,也可以说是应家的家风。
今日之事,不涉及军功划分的利益之争。
说到底是一桩狗血八卦。
军中上下等级森严,但将门交往并非如此,因为他们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比人走茶凉的文官家族多了一丝义气。
窦梁两家的处境不算落魄,都被人逼到如此份上。
焉知他日不会落到自家头上。
连向来不沾事的褚斯伯都看不过眼,说上一句公道话,“荣泽也姓应,难道朝会、军议也避开?”
默认两家提出的“避让”之说。
窦老夫人深明大义,“岂能因私情动公务。”
褚斯伯:“那就成了!”
薛曲忽然道:“应将军,只有窦梁两家的小娘子遭飞来横祸吗?”
应荣泽迟疑一瞬,以为薛曲是在翻应嘉德的旧账。“嘉德年少,行事不谨,末将往后必会严格教训。”
薛曲:“不是往后,昨日宁无疆的妹妹也在场受了连累,可怜小娘子一个,晚上噩梦连连。”
只要宁婵咬定她受惊吓做噩梦,华佗在世也推翻不了。
薛曲打量应荣泽的神色,质问道:“你把事接过来,连侄子打了几个人,都不清楚!”
卢自珍恍然大悟道:“难怪宁六昨日急冲冲走了,连马球都没顾上。”
武兰薇作证道:“昨日小婵确与小女在一处,无辜遭殃。”
元宏大:“这也太不像话了。”
薛曲:“宁家不是单门独户,长安有的是族人,将军、校尉都有,宁无疆也在。”
“过了一天连点表示都没有,宁家和你们可不是亲戚。”
武兰菱夫妇到时,屋子里只有武家姐妹和外甥女。不久后两边激动得“切磋”起来,哪还能了解事件全貌。
就像靳华清没见过应嘉德一样,应嘉德也不认识宁婵,热血上头,还能分清到底打了几个小娘子?
应家卯足了劲,用亲戚关系拿捏窦梁两家。
宁家和他们可没有一丝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