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月亮如期升起,惨白中带着些许凉意。
银参村的村民被围在这里一整夜了,横七竖八的睡在冰冷的地上,好几个体弱的在发抖。
老皇帝来到了宝山入口,坐在一人高的帝辇上,身上披着厚厚的大氅。
随着皇帝身旁侍从的一声呼唤,昏昏欲睡的官兵们才打气精神来,纷纷整队,张罗着让银参村的村民们行跪拜礼。
众人的懈怠让皇帝的神色有些不悦。
“什么时辰了?”皇帝敲着手指。
“回陛下,辰时了。”侍从恭敬的说道,
“这么久了,季宣他们怎么还不回来。”皇帝喃喃道。
临时宫殿方向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一个侍从火急火燎的飞奔而来,跪在地上激起些许尘土:“报,王大人的命签碎了。”
还没等他说完,又有一个侍从冲了过来:“报,季大人的命签碎了。”
老皇帝拼命地咳了起来,凛冽的眼神扫过众人,从帝辇上站了起来,伸手指向下面的人。
“你们,你们!”老皇帝踉踉跄跄地有跌坐回帝辇。
“哈哈哈,七轮一阶的天命者都损失了,到头来还是要请圣者联合会的那一帮老顽固。”老皇帝失声笑道:“把这些村民们砍了吧,给老季陪葬。”
银参村的孩子们害怕的哭了起来,有人求情,有人想逃跑,有人在反抗,但这些毫无用处,他们这些普通人,哪比得上至少有二轮实力的官兵们。
帝辇上的人在嘲笑,帝辇下的‘狗’在惨叫。
鲜血染红了宝山的入口。
“回宫”两个字没有任何情绪。
过了半天,一个只有一只手臂的身影从宝山出来了,棒槌看着抱在一起惨死的父母,还有无数平日里和他们欢声笑语的村民们,他跪了下来,低头痛哭。
棒槌仅剩的一只手里,握着一截断掉的人参,那株人参,闪着金光。
没有人知道,宝山的深处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人。
......
“师父,你干什么去了,现在才回来?我和师兄都准备进山了。”肉桂心背着一个大包,看形状,好像是一口锅。
续断意识到了飘来的血腥味,朝着那边望去,看见了一个跪着痛哭的人,他说道:“师父,那边,什么情况?”
华缘刚刚洗过手,拿出帕子擦了一下,说道:“慢了一步。走,也许这是天意。”
“少年,你愿意跟着我吗?”师父没有踩在染过血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