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灵道韵，时染便没有偷看的理由。
当老者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了眼前的时染。
那恐怖的炼丹仙师，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一个，阴暗的，恐怖的，满是冰寒气息的炼丹室，瞬间春暖花开。
“这里是……仙界吗？”
老者盯着时染，声音颤抖，战战兢兢。
时染清冷的声音传出，“你还没有死。”
说话间，时染打出一道灵光。
灵光落在老者身上，老者身上的丹炉枷锁瞬间融化，他从半空落下来。
老者能够明显的感受到，灵光不但解救了他，还让他的身体，变得更为轻盈。
这绝对是神仙才有的手段。
“是仙子您救了我吗？”
老者的声音，依旧颤颤巍巍，不过，相比较于之前，已经好了很多。
时染没有回答老者的问题，道：“你现在可以离开，一直往城门方向走，不会有人能够发现你。”
刚刚那道灵光，同样是一道术法。
能够让老者不被他人注意。
前提是，你不要找死，在别人注意不带你的时候，你给那些人几脚。
老者是求仙大半生的求仙郎，自然明白时染话语中的意思。
不过。
仙人就在眼前，求仙一辈子的他，怎么可能愿意放弃呢。
老者扑通一声，直接跪下，对着时染不停的磕头，口中念念叨叨，“请仙子赐我仙术。”
脑袋上的鲜血不断流出。
地面很快便被鲜血浸染。
时染看着老者，老者的生平，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这老者，不算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求仙郎，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怎么还能如同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呢。
那些如同莲花一般的求仙郎，求仙娘，早死了。
老者杀过人，有好人，也有坏人。
很多事情，时染也不好说老者是对，还是错。
至于传想法一事，她没有这样的想法。
法不轻传。
有的时候，不是一句玩笑话。
越是往上修行，时染越是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因果一说。
且因果奇妙，不可捉摸。
想要避免因果，只有两个方法，一个不提也罢，另外一个则是不去招惹。
看到事情，不去管就好。
时染愿意给这个世界给予善意，却不愿意滥用这份善意。
他不会传法于这位年老的求仙郎。
没有根骨不是问题，重要的是心性。
时染声音平静，“你去求别人吧。”
说完，时染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老者看着空无一人的炼丹室，眼中满是绝望。
时染站在云海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所谓的圣城，眼中闪过光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道光芒闪烁，一道身穿白衣的身影，出现在时染的身边。
“结束了？”
时染没有收回视线，随意道。
“嗯。”
灵道韵点了点头。
“我可能还需要几处锚点，才能走上香火神道，所以，还请时道友帮忙。”
“嗯。”时染点头，道：“走吧。”
炼丹室中。
老者失魂落魄。
他浑身是血，好似风一吹，便可以把他吹倒。
哀莫大于心死。
他的求仙之路。
断了。
老者双眼无神，环顾四周，无目标的扫视。
很多东西，都没有落入老者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