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月没有按照公子衍的想法行事,等他迫不及待将堵在家门的杂鱼清理掉准备去接谢风月时,扑了个空。
只留下哭唧唧的折枝在营帐里看着谢容玩闹。
一问之下才得知,谢风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已经带着人攻打了周边的一个小城。
那小城本就是流寇趁淮安被围,抽不出手来整顿时作乱的,拢共才一两千人。
谢风月于城门口叫阵时,那伙人见她是个女子只不到千人人,什么粗鄙话都往外冒,在她的言语讥讽下一个个的提着木棍就来迎战了。
李小宝打他们就跟老子打儿子一般,他连随身的长刀都没抽出,就连挑了他们六人。
就在他们开城门出门换人时,谢风月不讲武德的一声令下就冲城了。
结果自然同样是老子打儿子,一打一个不吱声。
等谢风月进了城,才发现这伙人好像不像是什么坏到骨子里的家伙。
他们住进县丞府后,除了软禁县丞家眷以外就是要求每日都有肉吃,对百姓们也是不闻不问,仿佛就是他们攻下这个城就是为了吃肉一样。
谢风月都服了。
她面无表情的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县丞解开绳子以后,就又把为首的七人丢进了牢房。
临了还有人破口大骂,说她一个士族不讲规矩,不是说好两军对阵时,第一件事是叫阵吗?
谢风月只是冷笑,连回的都懒得回他们。
以前的规矩确实是这样的,整个乾安十六个封国,哪个敢说祖辈上没点交情的,所以之前两国之间若是闹到了开战,两军对战时,第一件事就是叫阵,约定时间、地点、人数进行各种博弈。
可如今,乾安都没了。
刚上位的那个齐国君连新国号都没定呢,人就凉了。
还守着那些繁文缛节呢,简直找死。
谢风月才刚落脚,公子衍就安顿好谢容带着折枝就找来了。
她才攻下一城的热血就被浇了个七分凉,还剩三分是因为公子衍没有开口阻拦她。
公子衍确实没有阻拦,他早就发觉了这女郎想干嘛,如今她首战告捷,不宜泼冷水,他自然是闭嘴默默跟着。
他的跟着,就真的是跟着。
寸步不离的跟着。
他又不愿意阻拦月女郎的小想法,又担忧她受伤,只能出此下策了。
就在他跟到第三日谢风月的军队都离开小城百八十里了,她终于忍不住了。
“你为何还不回淮安?”她怒目圆视,两腮气鼓鼓。
公子衍笑的温和至极,一点都看不出在战场上邪气四溢的模样:“自然是夫人去哪儿,我去哪儿。”
谢风月冷哼:“你看不懂,我拿着衣服这是要去汤浴!?”
公子衍继续笑:“自然是看懂了。”
谢风月气的都快语无伦次了。
她咬了咬牙:“行,那你就跟着。”
话落,她“啪”的一声拍开营帐的帘子,头也不回的就进去了。
公子衍眉眼是弯了又弯,他明明看到了他的月耳根都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