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楼还是没有去成。
途中公子衍收到一封密信后,神色十分严肃的叮嘱了谢风月许多事后,就打马离开了。
临走时还顺了嵩山的录册交给了谢风月,册子上记录了他留下的人脾性和能力。
谢风月这才知晓了他究竟在他身边安排了多少人。
就比如现今住的这个客栈大到掌柜小的后厨烧火的小厮都是他的人。
谢风月倚窗而立,手中的册子被她一页页细细翻阅,她的心也随着嵩山潦草的字迹逐渐温暖起来。
这本册子记录着公子衍的手下的所有行动,谢风月一眼就看到了嵩山记录的最详细的是去年六七月的行动,尽管他在这部分并未详尽描绘,但字里行间仍透露出他的疑惑和无奈。
原因无他,只因公子衍调遣了一众琅琊高手去修路、洒药、驱赶野兽,地点则是哀牢山。
谢风月看看的眼睛有些酸涩。
继续翻阅,过往的点滴一一浮现。
她第一次逃婚,前往岐山,以及南下岭南,每一次都有公子衍的默默守护。这种如影随形的陪伴,让谢风月的心中涌起的酸楚更胜。
她的公子衍是个傻子。
不知何时,她的眼角已湿润,谢风月轻轻阖上双眼,让那万千思绪沉淀。
谢风月双手拿起他留下的玉扇,扇子入手的温润的触感险些让她落泪。这柄扇子曾经也到过她的手上,只不过那时的她陷入两难的抉择下,她终究是将这扇子如归原主。
谢风月眼神飘远,似乎越过万千阻碍看见了策马奔腾的公子衍。
她红唇轻启,语调虔诚:“愿君平安。”
第二日。
谢风月前往临安宝妆阁。
她一进门,在柜台后面算账的掌柜就认出了她,放下手中事情立马就关门送客。
谢风月还未表明来意,掌柜的恭敬拿出两个盒子:“主子早就为夫人备下了。”
谢风月一打开盒子,那种酸涩的感觉就又涌上来了。
盒子里整整齐齐摆放了一沓沓银票。
原来他早就猜到她寻林清平是为了什么。
谢风月垂眸掩饰红了的眼眶,声音涩然:“多谢掌柜了,你家主子可留了话?”
装柜的思索了会儿道:“未曾,主子是夜里来的很是匆忙,只是吩咐了奴备下银两。”
谢风月轻嗯了一声,随后多嘴问了一句:“你为何认识我?”
掌柜乐呵呵回道:“咱们都认识夫人。”
谢风月不敢再说话了,匆匆就离开了宝妆阁。
一上马车,泪如雨下。
她的公子衍真的是个傻子。
抵达客栈之时,谢风月已经整理好了心情,她一回去就召集了所有人,连夜赶回永宁。
不管是从周天子迁都,卫宁称王,还是公子衍赶回琅琊来看。
都代表着如今人多的地方就是是非之地。
周天子是个蠢的,但朝中众臣不傻,若不是没有办法了,绝对不可能会迁都的,尤其是像林氏这种祖地在盛京的世家,连他们都没有异议顺从了这个迁都,那就代表着这世道可能比谢风月想像的还要乱。
外有北原,内有卫宁造反称王。
尤其是像卫宁此流,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这样一来有周天子在的地方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更别提公子衍这突如其来的离去,桩桩件件都代表着谢风月必须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