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眉温和一笑:“郡主但说无妨。”
谢风月也不跟他见外了直接开口:“等会我出这个门后,陆大人便可将这屋子里的东西该砸的都砸了,陆大人这般温和的性子都发这么大的脾气在外人看来,必定是同我发生了争执,反正我也是个可有可无的郡主,我忍气吞声几日后,越想越气不过于是发了脾气抢走府衙的船前往建业,陆大人觉得这个借口如何?”
陆眉眼里有笑意:“甚好,很符合士族贵女不管不顾的脾性。”
他话头一转:“但是岛上生活艰苦,郡主这一去可能得吃些苦头了。”
谢风月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苦不苦的都是个人定义不同罢了,每日专注于一事,对我来说是一种悠闲。”
陆眉没有在这上面花费其他口舌,他建议道:“岛上物资匮乏,郡主又不方便在永宁购置所用之物,可以考虑一下前往建业城,那儿比永宁大上许多,您去那边寻些工匠比在永宁这一亩三分地寻找靠谱。”
“至于开矿的之人,不如郡主去寻寻您手下的肖铉,他或许有比在下所推之人更加合适的人选。”
两人把重要的事情定了后,谢风月又叮嘱了几句陆眉别忘记吴、钱两位副官所行之事后,才怒气冲冲的与陆眉开始争执。
两人都不是那种能彻底撕破脸皮的人,最开始的假意争吵还有些束手束脚,结果在陆眉摔了手中茶盏后,两人就像是收到什么讯号一般,把生平以来所有能想得到的脏话咒骂都说出了口。
谢风月脸红脖子粗的摔门而出,屋内的陆眉也十分配合摔了仅有的两个瓷瓶。
这后院本就不大,拢共才几间厢房,又是连着府衙的,他们这一通争吵,顿时就引来了还未下职的官吏们。
一个个的面面相觑,互相使用眼色。
直到一个小吏小声问道:“这动静好像是从西厢房传出来的,像是陆大人所在呢。”
旁人立即附和:“估计是郡主娘娘与陆大人吵起来了吧,我早就说过了,这等子贵女在永宁肯定呆不久的,永宁又没有诗词宴会,又没有绫罗绸缎的,哪里是郡主娘娘那等子贵女熬得住的啊。”
小吏接话:“肯定是陆大人不愿意苛待百姓强收赋税供养郡主,这才有了两人之间的争执,哎,这郡主这么闹下去,可别让咱们永宁丢了像陆大人这般好官啊。”
众人七嘴八舌就开始揣测两人争吵的原因,倒是有那么一两个脑子清晰的总感觉这事发生的突然,可能不像大家所想那般,但都被人用各种理由否决了。
似是而非的话听得多了,大家伙就主观的认为揣测之事就是事实了。
府衙官吏们下了职,一回到家中就开始拿这事闲聊,一传十十传百,不过才第二日永宁上至豪族家主,下至贩夫走卒都知晓了永宁郡主因不满陆大人公正严明,与其大打出手。
这风声传到折枝花蕊耳中时,她们二人对着谢风月欲言又止的模样,谢风月看在眼里却又不点明。
谢风月神色与平常无异按部就班的洗漱、梳妆。
她还未来得及用膳呢,连均就赶了过来。
几日未见,连均不仅黑了许多,连那贵公子服饰都换下了,他穿着一袭粗布青袍,双手环胸气鼓鼓的落座于院中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