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这红斑都到太阳穴了是为什么?”谢风月按捺住自己想要上手的冲动继续问道。
游珩平静的表情下早就惊涛骇浪狂风暴雨齐发了,他努力稳住心神,用一种十分无奈的语气回答:“哎,竟然还是让夫人发现了,其实....这块红斑不是胎记,而是毒发的迹象。”
“毒?”谢风月并没有因为听到家族秘闻后就止住不问,反而是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层,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看着他。
游珩....
他不过就是急中生智胡乱编造的理由,这女郎怎么不像是以前那般识趣了呢,她以前可是一听到这种秘密就自动停下询问的。
他只能硬着头皮编:“这毒是被父亲的庶兄暗害所致,他在奶姆的饮食里下了毒,我那时不过是个啼哭小儿,等发现时中毒时已经晚了,起初这红斑不过只有手指头大小,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就开始逐渐扩大了,想来是因为这些日子奔波没有好好用药,这才让红斑扩大了些吧。”
谢风月面无表情的听完,眼神继续滑到他左眼处的红斑之上淡淡回了一句:“夫君命运多舛,真是辛苦了。”
游珩心里都快乱成一锅粥了,这月女郎是什么意思啊,说出的话倒是中听,可她那表情明明就是不信啊。
就在他煎熬之际,不远处的嵩山发现了他暗搓搓背在身后比出的手势前来救急了。
他着急忙慌的跑来,边喘边说:“郎君,该吃药了。”
谢风月眼神顿时就落在了嵩山身上,那种探究的眼神让嵩山如芒在背,恨不得扭头就走,可碍于郎君递来的眼色,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胡乱开口:“郎君是不是觉得头晕啊?那肯定是因为离这篝火太近了熏的,我扶郎君去后面阴凉地坐坐。”
他说干就干,立刻就起身假意扶起游珩往后方走去,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下一口气时,谢风月悠悠开口:“夫君,你的帕子掉了。”
游珩这才如梦初醒。
帕子!帕子!
他的帕子是仿造谢风月在陈郡之时的花样,上面是用曲水团花纹绣的蝴蝶。
这是陈郡沛县特有的绣技,因为复杂繁琐,其他地方并未兴起过这种绣法。
他转身的动作像是被放慢千百倍,游珩仿佛都能听到身体每一个关节响动的声音。
“你以后不要翻我的东西了。”谢风月冷冷的提醒道。
游珩破天荒的感觉出了一瞬地狱一瞬天堂的感觉了。
他刚才还以为是人皮面具这些日子没有修缮出了差错,又有这张帕子的佐证,让这心细如发的女郎觉察出些不对了呢。
原来是她以为他当小偷了,未经她的允许翻她东西了。
游珩简直想要仰天大笑三百声。
他握成拳假意羞愧,实则是挡住他上扬的嘴角:“是我之过,对不起。”
谢风月见他认错态度良好,也不想跟这个病秧子计较了,她捡起帕子往怀里一塞后,就不再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