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月的脚步声才响起,嵩山就直接往房梁上一猫,仿似刚才房内只有游珩一人。
“夫君怎么又喝药了?”
谢风月看着桌上的药碗问道。
游珩捏了捏眉心,装作头疼的模样道:“许是昨夜喝多了酒吧,今日总觉得头有些疼。”
谢风月....
难不成是因为昨夜她药下的太猛了?这才导致了这身娇体弱的郎君旧疾复发?
这样一想,谢风月顿感心虚,她说话声音都柔上了几分:“那我今日就不打扰了夫君。”
说罢,她脚尖一转就想去另外的屋舍,游珩却开口拦住了她:“夫人在此休息就好,我这几日要处理迁族之事繁忙的紧,夜里也恐有消息送来,还想跟夫人讨个同意,我这几日可否在书房歇息呢。”
这消息对谢风月来说简直就是天降甘露,她心里早已乐开了花,面上却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夫君身体抱恙,若是夫君前去书房住下,妾身心中担忧。”
游珩上前揽着谢风予腰,牵着她的手缓步走回软榻后才道:“无碍,都是些老毛病了,身边的人会照顾好的,就是迁族之事耽误不得,还望夫人见谅新婚之期为夫都不能陪伴了。”
被他这么温柔一扶,谢风月感觉身上每个毛孔都在反抗,她扼制住心中恶寒,扬起一抹微笑:“族务要紧。”
等游珩一走,谢风月就迫不及待掀开衣袖狠狠地搓着倒立起来的汗毛,她低垂下了头,目光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冷意。
刚才那一瞬谢风月对游珩生出了一丝杀意。
她惊觉那一丝杀意后,后背顿时发凉。
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嗜杀,连一个温和知礼的郎君做了与妻子之间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她心中都会出现想杀之而后快的念头呢。
与谢风月深思相反的是游珩。
他脚步轻快的抵达了书房后,看着嵩山都能笑的肆意。
“郎君你别这么笑啊,我看着害怕啊。”嵩山每说一个字就往后退了一步,到这话说完,他已经躲到门边了,像是公子衍但凡有所动作,他就能立即夺门而出一般。
公子衍心情极好,懒得和这傻子计较,他朝着嵩山招了招手:“你在房梁上见着没?”
“见啥?”嵩山疑惑,却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我上房梁那是权宜之计,自然是顺着房梁从抖拱出去了啊,难不成我还在上头看着主子啊。”
公子衍坐于书案后,一只手轻轻地撑在额头,目光专注的越过嵩山看向不远处的正厢房的。
他的手指微微弯曲,贴合着脸颊的轮廓,嘴角高高扬起,眼底眉梢全是化不开的笑意,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天大的喜事。
另一只手则是不经意地在桌面上敲击着,每一次敲击都伴随着轻微的“笃笃”声,嵩山人都快傻了。
他家郎君疯了啊!
嵩山连滚带爬的离公子衍更近了些,“郎君,你这是怎么了啊。”说罢,他还拿手在公子衍眼前晃了又晃。
公子衍不耐烦的打开了他的手:“你既然都没看到,我跟你说不清。”
嵩山哀叹:“郎君,你现在有喜事都不与我分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