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月默了。
她这下是真的觉得这个婚成了仓促了。
这些日子游家送来的东西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去过问罢了。
在她看来这些金银珠宝东西,只要等她带着游珩回去一趟永宁后,就可和离,随后她便一分不落的全数退还。
可金银珠宝能退.....
这种诚心如何退呢?
她是万万没想到游家能七日内就能从交州赶回盛京,还将这未来婆母的嫁衣都送来了。
就算谢风月再不通人情世故,她也是明白将婆母嫁衣送给未过门的妻子是代表怎样的看重。
谢风月心中实实在在是涌起了一丝歉疚和心虚。
这丝歉疚还未扩散开来,谢风予的声音先响起打断了。
“天哪,这...这...你这嫁衣怎生如此好看。”
谢风予挤开春水,站在了谢风月跟前,望着身上那件华丽的嫁衣,眼中闪烁着既兴奋又紧张的光芒。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似乎想要轻抚那嫁衣的细腻面料,却又在最后一刻犹豫着缩了回去。
谢风月第一次见到谢风予有这种神情还是在当初那根和氏簪上,今夕同往日场景何其相似,谢风月勾唇一笑,忍不住打趣道:“这嫁衣我可不能送你。”
谢风予凶巴巴的瞪了她一眼:“赶紧呸呸呸,这种万事大吉的好日子,说什么送不送的,你只能收礼。”
说罢,她变戏法一般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献宝一般的神秘兮兮打开。
这是一块如成人拳头大小的玉石原石,从切口上看玉质纯净无暇,仿佛经过岁月长河的洗礼,凝聚了天地间的精华。它的表面光滑如镜,细腻得几乎可以感受到每一粒微小的矿物颗粒。触摸之下,温润如玉,仿佛有一股暖流在指尖流淌,给人一种宁静而舒适的感觉。
谢风月脸上并未有看到珍世稀宝时该有的表现,她眉心微蹙:“这添妆就是图个彩头,当不得用这么贵重的东西。”
谢风予好玉,她作为谢氏贵女收集起来的玉肯定都是顶好的,但这一块玉石光看品质都知道极为难得,更别提还是这种大小的了。
谢风予别扭的将盒子一盖,就往她怀里推:“哪里贵重了,不过就是一块堵石罢了,指不定就表面光鲜呢。”
谢风予说话时,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谢芮。
在她心里,谢风月莫名其妙的嫁人都是谢芮的错,要不是她妄图攀龙附凤,臭不要脸的勾搭上世子安,抢谢风月的好姻缘,也不至于让这次大婚都这么仓促,上次在陈郡时她就因为迫不得已走过场一般的成了一次婚了。
没想到这次光明正大的成婚还是如此仓促,她都替谢风月感到委屈了。
谢芮感受到这束若有所指的目光,下意识的捂住肚子就往后退了半步。
她这细微的动作被谢风月尽数收入眼底,她朝着春水吩咐道:“你带芮女郎去偏厅休息会儿,这房内人多若是撞到了就不好了。”
谢芮表情难看,却没有推拒,将手里的盒子递给谢风月后,就自觉跟着春水前往偏厅了。
等她一走,谢风予就开始连连冷哼:“她现在是越来越娇贵了,你都不知道她昨日去找母亲说了什么浑话,她让母亲看在她的面子上,让舅舅家举荐他兄长去遂州担任州牧别驾从事,你说她是不是疯了,一个从未入朝为官的庶子竟然就想担任这等要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