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齐舒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小册子,上面记录了这位叫游珩的郎君。
“这游氏百余年前也是交州晋兴郡的名门望族,后来好像是因为族中嫡支被怪病缠身,没了嫡支支撑这才萧条下去的,而且他们家曾经还与王谢两家有过姻亲呢,光从这一点看,就知道是个顶好的家族。”
谢风月对此并不感兴趣,随手翻动着册子问道:“为何没有画像?”
林齐舒一脸尴尬,“传信的人说...那郎君的怪病..病在脸上,我就没再过问了。”
没有就没有吧,谢风月也不在乎自己名义上的夫君长什么样子,她看着游珩二字,才有了些感慨。
“这游家郎君看来是被整个家族寄予厚望,他这名字出自皮大家的《九日歌九篇》出有龙旗,入有珩佩,这寓意这郎君当有稀世之才,属人中龙凤。”
林齐舒不解:“那又如何,不过就是个名字罢了。”
谢风月却在心中叹气,若是这郎君只是普普通通也就算了,可这人光看名字就知道被家族寄予厚望,她若是只将他利用完就丢点,岂不是让人平白蒙羞吗。
“没有其他的吗?”谢风月问。
林齐舒努了努嘴,“我派去官媒处打听的,符合要求的也就么一个,其他都是些五毒俱全的世家公子哥,难不成月姐姐已经急成这样了?”
她不等谢风月开口,就继续道:“那你还不如考虑考虑我兄长,他虽然不合符家世普通这一列,但其他都算得上优秀,取长补短嘛,总能满足你的要求。”
谢风月....
“我觉得这郎君还不错,你帮我递信儿,让他家寻个日子就来提亲吧。”
这话一出,林齐舒嘴里刚喝进去的水就直接喷了出来,她赶忙拿着帕子左擦右擦,这才勉强稳住了心神,她伸出手,用手背试了试谢风月额头上的温度:“你这也没发烧,也算不上烧糊涂了啊,怎么就说这种胡话呢,你就知道个名字家世就敢嫁人了?”
谢风月捏捏眉心,将一切都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上:“家中变故,这实在是无奈之举。”
林齐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月姐姐,我与你相识这么久,你就真的一点都信不过我吗?”
谢风月垂下头,将眼里情绪尽数藏好:“若是有朝一日,我能正大光明在盛京行走,那我必定会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
林齐舒听懂了她话中有话,她现在作为谢氏嫡女又是永宁郡主,身份上怎么都和能正大光明行走一事沾染不上关系,可她偏说了,那就代表于身份一事上还有弯弯绕绕。
能将这话问出口,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会等到月姐姐心甘情愿亲自跟她讲清楚的那天。
她灿然一笑,打趣道:“哎,可惜了,我没这个福分有你这么好的长嫂,也怪我兄长没点能耐。”
两人天南地北一通胡侃,都没有再聊到之前那个话题之上。
临走时,林齐舒像是下定了决心道:“月姐姐多等一日,我必定会将那个游家郎君查个底儿掉,他若是私德有损,我肯定饶不了那个官媒。”
谢风月笑的应是,心里想的却是,游珩最好就是那种表面君子,实际上是那种私底下又蓄妓又欺男霸女的恶徒。
日子一天过去,越是顺遂的日子,越像是在谢风月心中插刀,每一天都像是在提醒她,这些日子是父亲的死换来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