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闻言思量了许久后开口道:“所以女郎才会让底下的人自己处理吗?就像是那打水的杂役若是自己消极怠工,影响到了府内事务进行,但是女郎作为主子,自然不会寻杂役的过错,女郎只需要将管事的人训斥一顿,自然就会有人出手。”
谢风月点点头:“像这次周嬷嬷贪污十几两碎银的事,我自然不会出手,但是我又需要敲打敲打那些蛀虫,就可让他们在窝里自己斗。”
这下就连折枝都听懂了,她一拍脑门乐道:“那周嬷嬷就会被其他人收拾,且女郎还不用担打杀下人的凶主,是这样的对不对!”
谢风月本就没指望折枝能听懂,没想到她那小脑袋瓜今日突然灵光了,不免有些欣慰出言夸奖道:“对对对,折枝小女娘最聪明了!”
几人谈话间,外头就有小丫头禀报,白管事来了。
谢风月这才想起她让春寒和周嬷嬷来这儿的缘由了,她会看账本不假,可她不通庶务啊,她根本就不知晓时下盛京物价几何,她原想着春寒和周嬷嬷都是盛京人氏对这方面肯定知晓的,如今少了个周嬷嬷,她只好将希望寄托在春寒身上了。
“你可知道夏日盛京物价几何?”她问向春寒。
春寒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奴婢知晓的,以前卫三女郎见奴婢貌丑心烦,就将奴婢调去管了一阵子院儿里采买,夏日大多数东西物价,奴婢都知晓。”
谢风月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示意花蕊去将人请进来。
白荣安一进了屋子,就礼数周全的行完礼后,双手将账本奉上。
谢风月接过后,也没让人起身,就低头开始翻阅着。
她今日目的并不是要看完所有账目,主要的还是寻找冰窖的花销,一目十行的看下去,终于在年初的记录上写几句语焉不详的记录。
乾安十四年三月,购硝石花费一千两。
谢风月随后,就翻遍每一年的年初,都有记录着购买硝石的记录,并且夏天的一应花费中并没有冰料这一出纳。
盛京所属为南地,冬日温度虽是比不上北地低,可还是会结冰下雪的,就算上一年这盛京没有下雪没有冰料可存,那那花费上千两所购的硝石,制出一窖的冰也不是难事,偏这白管事说郡主府内已无存冰。
呵,糊弄鬼呢。
她心中已经了然,看来是这白管事将郡主府冰料拉出去私卖了。
“亏空的银子让你补你也补不回来的,就交出一半出来吧。”谢风月语出惊人。
白管事怔愣一瞬后,就果断磕头道:“郡主大人,小的兢兢业业在府中数年,我的为人处世整个郡主府的下人都是知晓的啊,小的怎么敢贪墨公家的银子呢!”
她本就想炸一炸他,见他这么一说也不意外。
她将账本往旁边随意一丢,毫不在意道:“你知道我出身何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