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整个乾安,哪里有将兄长产业给家中妹妹的?
就算是嫁妆,那也是和家中兄长划分的清清楚楚,如今她轻飘飘一句话,就想要他名下的产业,若是放在以前他还能答应,他现在图谋之事,样样都需要真金白银去砸,哪里还有富余的给她啊。
卫宁脸色黑沉如墨,放在双膝上的手已经不自觉交互:“我可以给你一万两白银,你莫要惦记那些有的没的。”
银子没了还可以再赚,若是明面上的产业没了,那才是真没了。
如今的乾安朝不比前朝,产业可以随意转让。
皇室宗亲为了守住他们的利益,在世家嘴里抢饭吃,那是亲自抓牢了律令文书这一块,他现在明面上是荣安伯,那就必须经过明面上的文书转让,产业一旦转让,那可真是收不回来的,除非谢风月亲自去宗人府,按了手印写了文书才能还回来的。
谢风月委委屈屈看向谢太傅:“父亲~”
谢太傅自然也明白卫宁的想法,他安抚道:“你兄长那里出一万两白银,我这里再跟你添一千金,他快要给你娶嫂嫂了,总要给他留些体己吧。”
谢风月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她也不做那弯酸小女娘了,她脸上随即露出了孺慕的表情:“还是父亲想的周到,我都听父亲的。”
说了这么久闲话,谢太傅也乏了,他揉着眉心道:“你今日先回府,等我处理好手上的事,就让将契书和人全送到你府上。”
“那可以让兄长送我回去吗?我怕~”
谢太傅颔首挥了挥手,示意可以后,谢风月这才起身行礼告辞。
她与卫宁一前一后走在这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两人竟都默契的一言不发,像是陌生人一般。
临了上马车之时,谢风月才开口:“我可有幸与卫伯爷共乘一驾?”
卫宁神情复杂的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完全摸不准这个妹妹在想些什么了。
他在心中腹诽,难道吴宫真这么能磋磨人,能让一个以前一眼就看穿的小女娘,如今成了这般模样?
卫宁的马车属于伯爵制,相比于谢风月平日里出行的马车来说不知道宽敞了多少。
她从容不迫的端坐在条凳上,眼神却是飘到了一直不曾言语的卫宁身上。
这若有似无的打量,让卫宁浑身不舒服,他心底对这个妹妹是有愧的,可这愧疚之情不足以让他放弃心中所愿。
他长叹一口气:“有话直说吧,你我兄妹二人不至于疏远成这样。”
谢风月双手环胸回道:“这话难道不该是我说吗?”
她默默又在后面补上一句:“对吗?卫伯爷?”
这话阴阳怪气至极,卫宁却是生不起气来,他声音压低了些:“你到底想干嘛?”
“这话还是应该我问你的。”她不轻不重开口。
卫宁突然就泄气了:“如今我行之事,牵扯繁多,你只要知道你好好恪守女郎本分,日后荣华富贵只多不少。”
“兄长是想封我为长公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