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母亲虽不是士族出身,可这么多年的士族生活她肯定是不愿意住在坊市内的,虽然皇城内也不是不无可能,可她还是优先考虑了忠城内。
胡二不是盛京本地人,只是以前跑镖时,偶尔会送一些物件进来,他在脑海中翻了很久,最后只能勉强开口:“回贵人的话,忠城内并无南巷,这里都是独成一片天地,未曾分街巷。”
谢风月这才觉得有些无奈了,若只是寻找士族聚地,她倒是能随意进出,可皇城的话倒是有些棘手了。
胡二答:“皇城内倒是有南巷,那边属于皇室宗族聚地,一到卯时就会落锁不让庶民流连了。”
既然已经知晓了母亲大致方位,谢风月也不过多询问了,她让折枝结了银子就打发了胡二几人。
折枝晃荡着钱袋子,一脸郁闷回了屋:“那几个镖师非要退二两银子回来,说是昨夜的住宿费和伙食费。”
谢风月没抬头,整理着手中余钱回道:“挺好的,知恩图报。”
半晌过后,谢风月将整理好的家当全装进了妆箧盒内:“还有一千两百两,和一盘子金银首饰。”
折枝从袖口掏出二两银子:“喏~多加二两。”
她滑稽的表情逗得谢风月笑出了声:“可以买上一两陈茶了。”
“啧啧,这盛京还真是个消金窟呢,汤泉镇离这儿不过也就百八十里地,物价却足足贵上两倍不止,这几日银钱哗啦啦往外流,真是让我心肝一颤一颤的疼呢。”
谢风月没理会她的吐槽,从盒子里又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她:“去置办点仆役丫头嬷嬷,灶头上得多要几个人,分别照管伙食和老爷的汤药,仆役护卫这边最好是找老牙人,寻几个知根知底的壮汉。”
折枝捂着胸口,一脸肉疼问道:“买奴契的还是仆契啊。”
“贴身伺候的最好奴契,家仆护卫的最好也是,至于丫头嬷嬷你就去买那些犯了罪被抄家后重新发卖出来的。”谢风月回。
折枝笑的十分勉强,谢风月看懂了她的担忧,不紧不慢的解释道:“那些人主子都死完了,也不怕她们忘不了旧主旨情了,且她们熟知盛京勋贵,于我有益。”
折枝听完才将手上的银票妥帖的放进荷包内。
做完这事,谢风月就起身前往谢容的房间。
院子就是个一进的院子,除开主屋以及耳房外,只有一个跨院,她将谢容安置在了主屋,走不了几步路就到了。
肖铉这几日得了令后,就寸步不离的跟着谢容,以防止他头脑不清醒犯事,待到谢风月到时,他就守在门外。
随着滑门响动,谢风月隔着屏风就见着谢容身影躺在软塌上,边吃着瓜果,边看着新买来的眉山先生新作。
认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谢风月已经入内。
“父亲~”谢风月轻声唤。
谢容脸上还带着笑:“月儿来了啊。”他指了指竹简;“这眉山先生真是有大才之人啊,一点都不输名门之后,这等格局很难想象是个庶民出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