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本来还不着边际的脸上带着笑,听完后也严肃了起来,她接过信件后小心翼翼问道:“是出什么大事了吗?”
谢风月拂袖:“没事,你只管去做就行了。”
这事就算跟她说了也是徒增烦恼,以折枝的脑子就算想破了,也是想不出法子来的,还不如少一个人知道。
房内又剩下了谢风月一人,她立在窗台边,细葱般的手指掐断了窗台边的不知名花卉。
一时间内心百感交集,一件接一件的事儿赶着她走,她从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郎,如今成了洞悉这等天下大事开端的人,她心里莫名的焦躁。
这已经背离了她的初衷,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过那种原本衣食无忧,不用担惊受怕的世家女生活。
公子衍在接到密信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了,他才从剿寇前线退下来,在主帐中囫囵的吃着饭。
嵩山拿着一个檀木盒子掀帘入内:“这是这几日各地发来的密信。”
公子衍已经忙的脚不沾地了,这还是他两天以来的第一顿饭,以往那个一身白衣总是摇着把玉扇的世家公子,如今穿着粗制的藤条盔甲,上面更是脏污不堪,红的白的黑的都有。
他毫不在意仍然是大口大口的吃着,就算是听到嵩山话,也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在一旁。
“这里面有两封是从越国的岭南发来的。”
嵩山话音刚落,公子衍就已经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了,在里面挑挑拣拣后找到了那两封信。
等他迫不及待读完以后,反倒是笑出了声。
他将信件往嵩山跟前一递:“这月女郎还算有点脑子,我只跟她说过谢家与吴宫联手,她竟还真抽丝剥茧的找到了缘由。”
嵩山一目十行的看完以后回答:“看这样子郎君早就猜到月女郎迟早会知道的啊,为何还要藏一半露一半啊。”
公子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信,小心翼翼的折叠好后揣进了怀里:“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吗?”
嵩山撇撇嘴:“到时候月女郎若是知道了您故意瞒着她,岂不又要与郎君置气了,何必呢。”
“平河郡的流寇剿完了吗?被洗劫的村庄安置好了吗?就在这里贫嘴,我看你是不想上前线想回琅琊刷恭桶了是吧。”
嵩山被他一梗,脖子缩了缩,随后又硬气起来:“郎君亲至,不都把那余下的几百年全撵上山了吗?他们没武器没粮食还能熬几天啊。”
公子衍懒得听他贫嘴:“你传信给柏山,让他多注意一些琅琊附近的郡县,这平河郡毗邻盛京城都能出现这么大规模的流寇了,这世道快乱了。”
嵩山抿唇:“我这就派人回琅琊。”
公子衍眼见着嵩山离开,这才又再从怀里拿出信件展开,细细的看着。
从他离开岐山驿站至今快一个月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得到谢风月的消息,他先是去齐国都城逛了一圈,盘踞在那儿的大大小小家族势力,还在日以继夜的找那个也不知道存不存在的铁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