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哟,本来到盛夏那婉娘子都要成婚了,夫婿又是青山书院的学子,得了书院推荐信都可以当官老爷了,眼见着好日子快来了,现下人却被连小郎君打死了,丢下哑母老爹先去了,哎可惜啊可惜。”
随后就有人附和:“可不是吗,这都三四天了,那学子还在六合居门口等着有人为他撑腰状告连小郎君呢。”
“谁敢啊,这可是连将军独子。”
“哎~可惜了。”
谢风月听着这些似真似假的消息,笑而不语的抿了一口茶,茶水入口霎时间苦味猛地散在嘴里,难受的狠狠闭上了眼。
在她身旁的折枝连忙送了一颗蜜饯过来:“女郎回房吧,我重新泡上一壶。”
她摆了摆手,拎起裙摆:“趁着还早,再去一趟连府。”
折枝脸皱成一团,满脸都写着不愿意:“这才刚回来没多久,怎么又出门啊。”
胳膊始终拧不过大腿,折枝木讷的一张脸陪在谢风月身边,看着她威逼利诱把连小郎君从花船上叫回了府,坐上了前往府衙的马车。
“谢女郎,你说了会保护我不被丢烂菜叶的啊,记住了啊。”连均缩在车榻一角,醉熏熏的开口。
谢风月有些嫌恶的用帕子捂了捂鼻子,外头那么多事都砸他头上了,这种时候竟然还去白日狎妓,他真的亏的是定海将军独子,不然迟早有天会被他爹打死。
“郎君若是再不去借势澄清婉娘之事,才会真的会被砸烂菜叶的,那学子如今天天就在六合居门口宣扬你以权压人,恶毒狡诈。
你还以为他是不敢去衙门吗,他只是在让舆论发酵,让不明真相的百姓都相信他,到时候真对簿公堂之时,有理也会变得无理,这是越拖越对你没有好处。”
连均捏着扇子,一脸坨红怒道:“女郎莫不是以为我怕他啊,这岭南县才上任的县令可是越国大司马的长子,那可是个明断是非的,可不像之前那个尸位素餐的死老头,他肯定不会被那书生三言两语骗了。”
谢风月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这越国大司马的长子....怎么沦落到一个小县当县令了..现在外头的世家谋官都这么难了吗?谢谨可是一去盛京,四品以下官职随便挑的啊。
连均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一样,解释道:“人家大司马长子叶远文,可是正经的三品钦差,他来此是为办上一任蛀虫县令的。
岭南本来丰田沃土的,就算是人员往来杂乱了些,也不至于每年报上去的税赋都是年年垫底,那死老头只顾着享乐了,完全不顾念百姓死活,连赋税都比别的地方高出了六七成。
“如今新县令还没到,他只是暂代一下处理岭南县的庶务。”
“那关你什么事?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等到那书生把黑的说成白的,你管他什么大司马长子,就算大司马来了也没用,百姓们是杀不绝的,你堵一人嘴简单,堵上千张嘴却是难上加难。”
“你今日就去报官,状告那学子杀你妻妾,如果那什么叶远文真是个顶用的,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他们越国也肯定不愿意因此与你父亲生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