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宝本还在房内提刀对峙着,可看着女郎几人已经被他们压到了楼下空地,只能把刀一丢,任随涌上来的府兵把他捆了个结实。
驿站的热闹,也引来周边村民的围观,大门处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夏冰迎着众人的目光高声道:“这几人偷盗我家女郎财物,现在人赃并获。”她拿出一个镂空金雕镯子高高举起,想让人看得更清楚些“这镯子是在驿官的见证下,从她们的车厢里搜出来的。”
不明所以的围观村民七嘴八舌。
“哎哟,瞧着这几个小娘子长的这么俊俏,怎么还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呢。”门口大婶嗓门极大。
“啧啧,那镯子可是金子哎,你看她们穿的也就是跟咱们一样,偷一个一年吃喝都不愁了,可不就起了歪心思吗?”
大婶鄙夷的打量着几人,一拍大腿:“我的天呐,该不会昨夜我家鸡仔就是这几人偷的吧,你看那大块头长的就是贼眉鼠眼的。”
夏冰满意的听着这些话,目光却看向楼上的宿客,村民们的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能住得上驿站的人,他们走南闯北,最容易传播话茬。
之前与折枝搭话的那中年大叔在看完这场戏后,沉吟了片刻后出声:“小娘子,不如把她们嘴上的东西拿下来,让她们说道一二,就算是官府审问也得让人说话啊。”
夏冰瞟了一眼说话那人,却并未取下堵住她们嘴的帕子。
“你是何人,竟然会为了这些鸡鸣狗盗之辈说话,你别是跟她们一伙儿的吧。”
这顶帽子一扣下来,中年大叔缩了一下脖子不再言语,干脆直接回了屋子。
一旁的驿官却在此时说话:“确实也该让她们分说两句,不然小人的驿志不好写啊。”他晃了晃手上发黄的本子。
他继续又道:“这驿志可是每年都要交给州牧大人检查的,咱们岐山驿站每年来往人员杂乱,又是属边关驿站直属于州牧管辖,还望体谅几分。”
夏冰偏头看了一眼二楼,李知意的脸庞拢在阴影里瞧不真切,她轻轻颔首示意。
谢风月此时已经明白这就是一场栽赃,可就是不明白其中缘由,当她循着夏冰目光望去时,见着那模糊的一张脸。
不知为何就把这人与在流民堆里的人,联想了起来。
夏冰这才亲自去把几人嘴上的帕子一一扯下。
“不如小娘子先让府兵们把我们先放了,反正这儿被围的水泄不通的,我们插翅也难逃的。”
夏冰笑着点了点头“你倒是镇静。”
谢风月捏了捏被扭的生疼的胳膊,高昂着头颅:“就你手中那金镯子我根本就看不上,何必偷盗?”
这话惊起看戏的村民们声声惊呼:“你这薄袄都打补丁了,还看不上金镯子呢,这贼子真是狂啊。”
谢风月往前跨了半步:“我这是忆苦思甜。”
这话更是引来众人哄笑。
大婶更是学的她的模样,往前走了一小步,拍着她那件厚袄子道“瞧见没,我这也是忆苦思甜哩。”
哄笑声再次响起。
夏冰眼里笑意不减,看向一旁的驿官问道:“这种满嘴胡话的人,还需再审吗?”
不等驿官说话,谢风月就开口了“我说真的啊,不信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