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妹妹,你听过净怀佛子的名号吗?”周淑怡见她看着法坛出神,再次问道。
被叫醒的谢风月茫然点了点头“有所耳闻!”
听完这话周淑怡就开心了,她笑的甜甜“我也是听盛京的贵女们提起过这净怀佛子的。”她靠近谢风月耳语道“听说特别好看!”
谢风月表情一言难尽,乾安不管是世家还是皇室都极为尊崇佛道,许是亏心事做多了自然就更敬鬼神了。
可偏生这淑怡阿姊还想冒犯佛子,真是大逆不道!
王衍在一旁假意敛目休息。
他敢保证,这谢风月必定认识这净怀佛子。
不然她脸上又怀念、又心痛、又唏嘘、还愧疚的表情从何而来的?
大概过了一盏茶时间,禅院门口出现一个身影,他长身玉立,俊美如斯的眉眼目光清澈。额间一颗红痣仿佛闪着诡异的光彩一般。
院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此刻被吸引,唯独王衍眯着眼盯着谢风月。
刚刚她眼中迸发出的热切,使得他心中像是被石头堵住了一般,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这人莫不是想亵渎佛子?真是岂有此理!”
净怀佛子朝着众人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口中念着阿弥陀佛后就朝着法坛走去了,途中却被周淑怡叫住“佛子,你可真好看啊!”
他脸上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坦然回道“红尘万丈,皮囊而已,施主莫要着相了。”
净怀佛子走上法坛的讲学位置后,这才看见被周淑怡挡住的谢风月。
之前还一副老神在在似乎一切都是红尘白骨的净怀佛子此时嘴唇轻颤,合十的双手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骨节有些发白。
谢风月对着净怀佛子用着嘴型道“萧哥哥。”
佛子蓦然将眼闭上,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后,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理了理僧袍坐下,开始讲学。
“佛即心兮心即佛,心佛从来皆要物。
若知无物又无心,便是真如法身佛。
法身佛,没模样,一颗圆光涵万象。
无体之体即真体,无相之相即实相。
非色非空非不空,不来不向不回向。
无异无同无有无,难舍难取难听望。
内外灵光到处同,一佛国在一沙中。
一粒沙含大千界,一个身心万法同。
知之须会无心诀,不染不滞为净业。
善恶千端无所为,便是南无释迦叶。”
抑扬顿挫的佛语随着净怀佛子口中念出。
而念出这些的佛子,却只是按照日日夜夜诵读的经文照本宣科罢了,或者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念什么,讲什么。
他脑中只有那句“萧哥哥。”
多年未见,其实萧泽骞与幼时变化不大,依旧是板着一张脸,只是那眼中多了些悲天悯人的感觉。
他嘴唇开开合合就将高深晦涩的佛经用通俗易懂的话讲完了。
谢风月没认真听,她看着那锃光瓦亮的脑袋轻笑出了声。
这声音不大不小,但是正好能传进在场的四人耳中。
一时间三道目光齐刷刷向她射来。
谢风月抿唇垂头。
周淑怡不以为然的起身,行至法坛前,她将整个身子的重量压在了台子上,凑近了去看净怀佛子。
她猛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近都还这么好看,你比公子衍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