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折枝一事后,谢风月是彻底明了如今的处境了,她向来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既然谢谨这条路行不通,王衍那边的路子也不靠谱,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从谢风予打了嬷嬷起已经有三日了,都没见着大郎君为她撑腰,谢府的下人们见风使舵这一招向来伶俐,要不是她如今还住在王衍的院子里,恐怕是吃饭都会成为问题。
连王衍院子里的人也都是表面恭敬。一旦王衍和嵩山不在,那些丫鬟嬷嬷根本就支使不动。
花蕊那种沉稳的性子这几日都被气的甩了好多次脸子。
“女郎,今日送来的只有白粥。”花蕊把食盒往桌上一放,双手环胸怒气冲冲。
谢风月整理着账簿头都没抬“公子衍何时归。”
折枝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说话时口齿还有些含糊“我早晨碰着嵩山问过了,他遮遮掩掩的说什么事情办完了就回。”
她没抬头轻嗯了一声。
入了夜谢风予早早就上床了,她已打算明日就回自家院子,毕竟她最开始来时打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之意,可连着几天那明月都没见着人影,靠他不如靠自己。
谢风月觉浅,她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些微翻箱的声音,思绪霎时间回笼。
折枝就宿在外间,根本就不可能不打招呼就进内屋翻找东西,且这谢府守卫森严,想必能进到内院厢房的都不是一般的贼子。
谢风月眼睑抖动尽力做到呼吸如常,手指却死死抓紧了被子。
又过了一会那人下梳妆台里的匣子里像是找到要的东西了一般,黑夜中谢风月仿似也感觉到了那人的回望。
窗户开合的声音响起后,谢风月才敢睁眼,她憋着一口气想喘又不敢喘,她怕那贼人再回来。
又过了一晌,她兀然起身坐起,嘴唇颤抖“折..”
话到嘴边,她脖间一凉。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垂目看到了那把匕首,此刻正横于她脖间。
谢风月反而冷静了下来,这贼人心细如发肯定早就发现她已经醒了,却没有拆穿还在这里等着。那必定是他要找的东西没找到。
“壮士,求财还是求物?”谢风月问。
那人穿着一身夜行衣,连眼睛都用黑纱覆住“为何不能是求色?”
谢风月听完身子一僵,她此时只穿了一件薄纱绸裙,身量窈窕,胸脯鼓鼓若雪团....
谢风月讪笑“听你口音不像是陈郡人氏,大老远前来寻色,那也算得上风流至死吧。”
“你倒是胆子大”那人声音低沉。
“若是你求财,那就在梳妆台下第二个格子的匣子里,若是寻物你怕是找错了地方,我只是借宿在此。”
听闻此言,那人侧着身子低笑出声。
谢风月“!!!!!公子衍”她才刚反应过来,肩膀就被重物压住。
公子衍像是条死鱼一样,软绵绵地压在了她身上。
谢风月一时又急又气,什么东西大半夜不睡觉来她房里寻乐子是吧!
她恶狠狠的扯下他的匕首扔在地上。
外间的折枝迷糊出声“女郎,是要起夜吗?”
谢风月看着昏倒在地上的公子衍重重叹了一口气“没有,我想起还有账本上还有一处错漏,起来补补你先睡吧。”
听见折枝没回后,谢风月才把他轻手轻脚放回床上,起身点灯。
王衍意识有些迷糊,可还是清楚自己在干嘛,他嘴唇翕动。
谢风月听不清,于是俯身倾耳过去。
“琉璃..瓶”
谢风月伸手把他推开,从枕头下取出他之前送来的药膏,在他眼前晃悠“这个?”
王衍被她推到受伤的手臂又是疼嘴角抽抽。他今日也是倒霉,原本是想去谢家书房看看有没有关于唐氏纸张案的线索的,可进去寻了半天线索没寻到,反而被机关暗器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