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脚几乎瞬间就软了。
心里荒谬般冒出一个想法。
又匆忙掐去。
只是一场梦，一个恶作剧吧！
他这样安慰自己。
甚至刻意忽略了，现在谁还会给他这样弄一场恶作剧。
他一遍又一遍试图让自己回到身体里。
但一次次穿过尸体的手臂告诉他：他就是死了。
巨大的恐慌和恐惧裹挟着他，让他几欲疯魔。
他怎么能死！
他不要死！
他好不容易攒了那么多钱，还没好好享受一把。
他看上的那些姑娘也还没来得及动手。
他怎么能就死了呢！
直到范无咎的脚步声突然响起，他才仿佛惊魂一般，冲上去抱住了他的大腿。
......
范无咎毫不客气地微微抬脚。
像是踢走什么碍事的石头似的，将男人的魂魄直接踹飞好几米远。
“这里是什么？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
“你，你！你是黑无常！”
男人慌乱地抬眼，看见黑无常狰狞的鬼面，吓得浑身发抖。
“我真死了？”
“我这是真的死了！”
他的视线在自己手上，和一边铁链缠着的尸体上来回打转。
大脑传送给他一股尿意。
但游魂哪来的排泄物？
男人只能嚎叫着，朝着一处光亮便疯狂跑去。
“这是梦，这是梦。”
“我要醒过来，我要醒过来！”
范无咎动也不动，只是在男人嚎叫的间隙，淡淡道：
“跑吧，你一个不被等级的游魂，在这里只会其他鬼当做分而食之。”
男人的脚步瞬间停住。
他看看面前还有几步便站在亮处的，古朴的街道。
又回头看看满脸冷意的范无咎。
“这只是一场梦......”
“在地府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吧。”
范无咎的声音很冷淡，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在男人越来越绝望的视线中，范无咎慢慢转过身去。
“我不该死，我不可能死！”
“我怎么会死！”
“我身体很健康，我没有生病，我不可能死！”
“你为什么把我带去地府？”
“你是不是抓错人了！”
随着他一连串的质问，范无咎的神色依旧是很平淡。
仔细看去，他眼中还带着一丝厌恶。
鬼差办事，并不能带私人情绪。
但谁让眼前这人，简直比畜牲还畜牲。
“你确实阳寿未尽。”
他话还没说完，男人就一个激灵冲过来，直接跪在他面前：
“我就说我不会死，黑无常大人，黑无常爷爷，求您给我送回去吧！您要什么，我都愿意给您。只要您说一句话，多少钱我都给您烧！”
【好家伙，公然贿赂啊！】
【这可是黑爷，哪来的胆子？】
“......我还没说完。”范无咎就那样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你虽然阳寿未尽，但进了地府，也别想回去。”
“为什么？你这是渎职！你抓错了我，你要把我放回去！”
【好家伙，他还敢说我们黑爷渎职！】
【黑爷，弄他！】
范无咎看着眼前的男人声色厉荏的表现，只是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