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冼莲心有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只是说了几句话罢了，可是，她跟我说的消息，有点......”
她嘴巴蠕动了几下，没法继续说下去。
冼莲心抿住嘴，牙齿一点点轻轻咬着嘴唇，似乎很是纠结。
“难以启齿？”连月注意到她的不对劲，眉头微皱。
“嗯。”
“是不是和宗主有关。”
“诶？师姐，你怎么知道？”
连月皱眉，解释道：
“我这些年收集的信息，差不多能拼凑出来个七七八八，都与宗主有点关联。”
“嗯.......齐修前辈说，宗主曾经......”犹豫了几秒，冼莲心还是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了连月。
腕上的契约隐约有些发烫。
是让人心安的温度。
“......这些就是她的原话了。”
等了半天，没等到连月说话。
冼莲心垂着脑袋：“......师姐你也觉得这些很荒谬吧？我刚听到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谁能想到宗主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许并不是真的......”
冼莲心抬起眼眸，目光落在了连月身上。
仅仅只是一瞬间之后，她便迅速闭上了嘴巴，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因为此刻的连月，其状态着实有些异常得令人担忧。
只见她腮帮子被咬的死死的，眼白中布满一片触目惊心的血丝。
全身都在微微颤动着。
看着这个表现的连月，冼莲心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恐惧和不安。
“师姐，难道......都是真的？”
“......”
回应她的，是压抑的有些崩溃的喘息声。
“师姐，齐修前辈留的那道残识，给我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吗？”
冼莲心又问了一遍。
但此时连月的回答已经不重要了。
真相已经摆在了她的面前，信不信，全凭她自己愿意。
她的嗓音微微发颤，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那丝颤抖如同涟漪般在空气中扩散开来，扰乱着思绪。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师尊为何偏偏选中了自己作为弟子……
当初齐修前辈是个怎么样的情况呢？
和她一样也是无依无靠的人吗？
师尊收她为弟子，也是有别的目的吗？
瞬息之间。
脑中画面回溯。
师尊冲自己微笑。
轻抚过自己的头发。
院中的草木被风吹落了几片叶子......
她的脑海中像是被卷入一场狂暴的风暴，无数纷乱的念头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却又如深陷泥沼般无法挣脱。
原本还算清晰的思维此刻变得混乱不堪，就像一团被不断搅动的浓稠浆糊，紧紧堵塞住每一个试图浮现的想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良久，久到冼莲心几乎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时，终于听到了连月发出的一声轻叹。
"呵......"
连月也从一开始的震惊愤怒晃神中回过神来。
嘴角泛起一抹苦涩而自嘲的笑容。
罢德。
她心中暗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