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的会突然被改变吗?”卢一涛迷茫的声音在车内响起,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顾月姝和金子晴。
顾月姝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行道树,忽然生出了一个别的念头,“也许不是突然的转变呢?”
“从前你妈妈不反抗,大概是因为她觉得只靠自己,不能把你养活成现在的样子,所以忍着?”
“现在她选择了反抗,想来还是因为你,她不想你在外面历尽艰辛还要担心她的情况?”
可能这突如其来的灵感才是她不曾窥见的真相。
但顾月姝既希望自己想错了,又觉得如果这是真的,到此,母爱已成神性。
“卢一涛,不管内情如何,你妈妈有了反抗的行动就是一件好事,从此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她会被欺负了。”
“是啊,她再也不会被欺负了。”卢一涛跟着重复了一遍。
此时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低落和无助。
金子晴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一直未曾插嘴的她忍不住说了话,“昨日之事不可追,卢一涛,你还有更加光明的未来。”
“不管你妈妈的转变是因为什么,作为母亲,她求的是你的平安和你的前途,这一点你不能辜负她。”
被罪恶感笼罩的卢一涛缓缓抬起头,通过后视镜和金子晴对上了眼眸,“所以我要怎么做?”
“做你该做的,做你一直在做的。”金子晴扬起一抹暖人的微笑,“你一直做的很好,不是吗?”
卢一涛重复的念着“该做的,在做的”,念着念着,他身上压抑的气息忽然就散了,整个人挺直脊背,变得雄赳赳气昂昂起来。
“没错!做我该做的,做我一直在做的。”
“大海带走了妈妈的爸爸,我不能再让大海带走她的儿子,我一定会振作起来,继承外公的遗志,也会还给妈妈一个完完整整的儿子。”
在这个过程中,他自然也会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他的梦想。
“想明白了就好,下车吧。”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地方,金子晴也已经把车停了下来。
卢一涛打开车门下了车,本来走向韩冰洋他们的他,忽然停在了车前。
他转身面向顾月姝和金子晴,立正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这才重新转身离去。
“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金子晴不解的看向顾月姝。
顾月姝盯着卢一涛离去的背影,“好事儿,他现在才是一名合格的军人。”
人啊,只有经历了事儿才能真正得到成长。
也只有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的时候,才会不顾一切的奔着目标走。
“月姝姐,你觉得他的妈妈真的是为了他才忍着不愿意离婚的吗?”金子晴的心里,一直存着这样的疑云。
“重要吗?”顾月姝没有给金子晴答案,因为顾月姝自己都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
“人性太多样了,即使我们学心理学的,也不能自大的说了解所有人的心理,所以我只能回答你,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