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不能说和我毫无关联,让他们消失本是法律应当执行的义务,而法律并未执行到令人满意程度,因此,一些人进行了反抗,”
约瑟夫挑了一下眉:
“我的话不能作为证据,在外界的影响却是不小,实在不行,你们把这些罪名就当是我一人进行的吧。”
“是。”
比起约瑟夫的谜语,古德里安的话语与结论非常清晰:
“其中大多数案件,你并不是最有嫌疑的人、更不是最被所有证据所指向的人。那些案件中,最有可能的嫌疑人都是被他们所欺凌的学生、或其他被害者,总之,都更像是一起起单纯的复仇案件。”
在对案件结论进行了比较流畅的描述之后,古德里安又顿了一下。
“但是这些案件最终还是没能找到凶手,比起杀人,我认为你更像教唆犯和隐藏、毁灭证据的同谋……甚至,策划这些案件的人,也可能实际是你。”
“警官,”
古德里安单方面的宣判终于引起了约瑟夫明显的不满,他盯着这言之凿凿的警官,有些严厉地说:
“你没有证据,不能怀疑一群无辜的被害者。”
约瑟夫·金利斯,他这一番话不是为自己做任何的辩护,而是,为那些有嫌疑作案的学生。
他的情感、好恶、一切一切被称作“思维”的内在都和常人有着太大的不同了,甚至这所谓之常人中也包括被视为他同类的反社会人格障碍者,古德里安不是没有办理过那些惨绝人寰的变态杀人案,但面对这人,他始终难以找到调查的方向,甚至,调查他这一行为本身,都伴随着调查的深入变成了不合理。
因为:
约瑟夫,似乎真的是一位社会功能过于发达的好人。
古德里安看着腐国人那双几乎闪耀着“正义之光”的眼睛,莫名感到了一丝无言以对,只是机械地问:
“你不是杀人狂。”
“的确。”
“但一般来说,对于你们这种人来说,违背秩序,去杀人,是有很大刺激的。”
“真的?”
忽然,约瑟夫一副兴致缺缺表情地看着高处审判自己的“法官”,多少有些缺乏敬意地打了个哈欠:
“就因为、视觉上面颜色比较鲜艳,事件发生频率比较少,不大容易习惯?这件事并不有趣,先生,杀人、虐待、犯罪……先生,这一切都没有什么意思,怀尔特曾经跟我进行过不少模拟,无论如何,我都无法丛其中品味到哪怕一丝一毫乐趣。”
“为什么?”
“因为……这都是很寻常而且很简单的事?”
古德里安的眉毛“拧”了起来。
说实在,他的表情真的很有趣,就好像两个本来并行的眉毛画了个圈,组合成了一个螺丝帽然后又旋转了几度,以无言的表情如此生动形象地表达了其匮乏语言无法表达的“困惑”。
一眼就能看出他是打心里不明白约瑟夫到底在说什么,这种表情似乎反而激起了对面那疯人的兴趣,于是,他招招手,让一些植物簇拥过来,抓住其中一根树枝、沾着泛红的湖水在一块石头上一边写着(完全没法看清的模糊字迹),一边解释:
“也许现在稍微有点难度了,但,先生,在我有意识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并因为我父母的原因便拥有了大量的钱财与社会声誉,我的母亲严苛却对我充满关爱,她自以为理性而无情,实际上却是位极温柔的人,无论如何,只要我健康活着并耍乖、撒娇、给予她一定情绪价值,即便我做出可怕的事她也会包庇我,这是很好利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