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光耀眼睁睁地看着,十几个人手脚麻利地焊了几十个铁框,摆到他面前。
然后人都走了。
范光耀看看表:“干什么去了?还没到下班时间,继续做啊。”
赵大兴肚子都要笑抽筋了,板着脸道:“做完了啊,这就是程惠让我们做的新印刷机。”
范光耀瞬间瞪大眼,看看几十个空荡荡的铁框,再看看赵大兴,下一秒就火了。
“赵大兴!你玩我!”
赵大兴撇嘴:“你一个老男人,有什么好玩的。”
但是他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
范光耀:“....赵大兴!我跟你拼了!”
“哈哈哈哈!来人!”赵大兴一边跟他撕吧一边喊人,顿时十几个工人冲回来把两人分开了。
开玩笑,这可是他们的地盘,还能让厂长被外人打了?
“哈哈哈哈,我说得都是真的,这真是程惠让我们做得新机器,不信你问他们。”赵大兴对一堆员工道。
十几个人纷纷保证,这真是程惠让他们做得“新机器”。
新是肯定新,但是这玩意怎么当“机器”,他们也不知道。
不过厂长让他们说是,那就肯定是!
范光耀都要气哭了,小的挤兑他,老的也挤兑他!
“你们合起伙来欺负人!你等着!”他怒气冲冲地跑出去。
路滑,差点摔个跟头,多亏秘书眼疾手快扶他一把。
身后是赵大兴嚣张的笑声。
范光耀气得,直接去找省领导告状去了。
见了领导,他再也忍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诉苦。
“我为了谁?我也是为了国家,结果他们都欺负我~~”
领导看他哭得怪可怜,再说这事赵大兴做得确实不对,不给做就不给做呗,玩人家干什么?
“我打电话叫他过来,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很快,赵大兴被叫了过来。
“你看你把人气得,赶紧哄哄!”领导对赵大兴道。
赵大兴实际不归他管,第七机械厂是直属中央的,他没权利任免人,说话难免没底气。
再说,这就是俩厂长吵架,出去怎么吵都行,别烦他就行。
赵大兴一脸委屈:“我真没玩他!他让我照着程工做得机器给他做一套,我完全1:1照做的,原版复制,他没文化,不认识,却冤枉我,我比窦娥还冤呐!”
领导道:“你要是把脸上的笑收干净了,我还真信了!”
赵大兴憋笑别得脸都扭曲了。
被领导这么一说,又忍不住了:“我没有...哈哈哈哈!”
“领导,你看他!”范光耀道。
赵大兴揉着脸道:“我就是笑范厂长不识货,但是程工做得机器真是那样的,我以人格起誓!”
“你有人格吗?没有!”范光耀道。
“你有!你有!”赵大兴怼道。
“好了别吵了!”领导脑瓜子嗡嗡的,有些生气了:“赵厂长,有人研究出了新机器是对国家的贡献,你怎么还藏着掖着的?是你的意思还是这个程工的意思?
“把这个程工叫过来,我问问他什么意思?”
突然,走廊里传来一声大喊:“程工在哪?!”
然后是噔噔噔的奔跑声,很快,有人一把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领导很生气!谁这么没礼貌?进他屋不敲门?
但是看清眼前的人,他顿时把脸色收了回来。
来人虽然也是个厂长,但是比他还高半级。
“潘厂长,您怎么来了?”他站起来道。
来人是飞机厂的一把手,潘立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