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瓦列尔?他刚刚看到瓦列尔不是已经……
他眨了眨眼,第二视的图像改变了?塔洛斯从未经历过在同一场预兆之视中立即发生的改变,这就像一杯马上要被喝掉的黑雷卡咖啡里突然有人倒进了热牛奶——为什么是这种比喻?
哪个未来才是将会发生的?这和他之前任何一次最后归于孤独面对死亡的所见……
完全不同的未来在他面前越来越快的缤纷上演,就像一个残酷的抽奖转盘,错误的代价就是生与死的分别,他必须让它停下,确定那个正确的,才能在醒来后对他的原体与兄弟们发出足够的警告。
援军……?
可他每一次都是最后被剩下的那个。
每一次看到的结局他都是目送每个人死去,最后留下,孤独地被杀死的那个。
没有战士的领袖。
没有利刃的武器。
没有未来的先知。
援军……?
在这个被遗忘的银河边缘,谁会来拯救一群既不愿委身于黑军团,又誓言要向谎言王座复仇的末路衰朽之人呢?
他看到闪闪发光的带翼颅骨在陶钢与精金上熠熠生辉,让他的眼睛干涩发疼。
“听着。吾儿。灵魂的追猎者,塔洛斯。”有个异常熟悉的声音在他身边幽幽地响起。“不用怀疑。即使是我,所预见的未来也不是不可改变的。”
塔洛斯的嘴唇颤动着,几乎畏缩起来,“吾父啊,夜之王,即使是你的预言也能被改变吗?”
“嗯……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看多了某个怪人的操作之后的确是这样,就算知道过程,但可操作的部分也还是太多了——好吧,狗屎,我想,它们确实可以在大前提下被做点手脚。——那家伙告诉我,雷卡咖啡加了牛奶之后固然可以是雷卡拿铁,但雷卡拿铁又怎么不是一种雷卡咖啡呢。”
一股从未有过的鲜明情感涌入先知的灵魂,他激动地转过头——那里没有如他预想中夜之主高大尊贵的身躯——那个闪闪发光的是夜之王冠但那团黑白色的是什——
随着一声恼怒的哈气和一只爪子的向前推动,塔洛斯再次坠入甜美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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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周围的知觉与动力甲内部熟悉的温度开始一道慢慢回归灵魂猎手的躯壳。
但是这是谁?……谁在推动摇篮?
谁……
他睁开眼睛。
熟悉的淡红色目镜视野一如既往地出现,但那些杂点和干扰暗块都消失了,他的视网膜上清晰地出现了古老废墟的穹顶。
他正躺在某个宽厚的背脊上,随着步行足的颤动而一晃一晃,仿佛是摇篮中的稚子。
“连长?马卡里昂?是你吗?”
“我在。你刚刚退烧,再躺一会吧,塔洛斯。”
“原体……”
“父亲与我等同在。赞美夜之主宰。”
“……”
“塔洛斯?还是很难受吗?需要我喊瓦列尔来么?”
“不、不用,战争哲人,”第八军团的先知真心实意地说,“我很好,非常好,千万不要让药剂师来揭开我的头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