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雾气，便是幻境的源头。

    只是尽管在体感上一般无二，菩提古树与净莲妖火之间也到底存在着尤其巨大的差别。

    菩提古树的轮回压根就不是幻境，而的确是真实存在的某种可能被进入古树的他们所窥见了。

    而如今净莲妖火的幻境则大不相同，其中掺杂了太多的恶意，一不小心就会被妖火焚化，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

    不过和正因如此，萧炎反倒是因为异火护体而及时反应了过来，幻境自然消散，可即便如此，也还是将萧炎惊出了一身冷汗。

    经过漫长的飞行之后，萧炎终于离开了那一片被诡异雾气笼罩的地方。

    而就在萧炎离开那雾气不久，那前方不远处顿时传来一道欣喜的声音，萧炎抬起头来，只见得前方不远处，一个巨大的平台正悬浮在半空中，平台尽头，是一扇白色巨门，而此刻的平台上，薰儿几人正簇拥于此，望见了平安无事的萧炎松了一口气。

    只是上过一次当的萧炎自然也不会再轻易上钩，稍稍以异火查探了一番，刚才确认了如今并不是幻境。

    萧炎稍稍靠近，却忽得发现身前的倩影缓缓走来，却是已经白了头发。

    “……菀儿？”

    许久未曾再见过药菀白头的萧炎不由得一怔，连忙道：“这是怎么了？出事了？怎么你的头发又……？”

    “差不多是拜这净莲妖火的幻境所赐吧。”

    药菀倒是不怎么在意自己的满头银霜，只轻轻摇了摇头，这种事情解释起来太过麻烦，目前光说结果感觉也差不多了。

    “——因为净莲妖火的幻境？”

    萧炎几乎立刻便猜到了药菀进入这妖火空间之后的遭遇。

    “猜对了，在幻境里遇到了很麻烦的人，虽然妖火没能得逞，但是那种人本质上也不比妖火好搞定。”

    药菀自己也不在意，无非就是我杀我自己嘛，经典桥段了。

    倒不如说明明本质上是同一人，结果能相看两厌到这种地步，也实在是没谁了。

    真是孽缘。

    满头银丝的药菀下意识地挽了挽指尖之上萦绕起来的发丝，语气不咸不淡，却让萧炎目光有些复杂。

    自己也是凭借异火之力方才侥幸逃脱，而看菀儿的意思，虽然并没有被妖火袭扰，却好像还是不免被困在了幻境之中一时无法脱身，更要与那幻境之中的仇敌纠缠，真是想象就感觉不容易。

    “没想到这净莲妖火已是能够释放梦魇天雾，看来这千年内，它的实力又是大有精进啊。”

    薰儿目光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药菀，旋即轻叹了一声，说道。

    便是药菀这等人物也在梦魇天雾里吃了大亏，这种事情光是想想就叫人觉得头疼。

    “——别这么看着我啊，这天雾倒是挺有意思的，不过想要对付我倒是也没那么容易。”

    药菀沉吟了一声，旋即说道：“单纯就是这次这幻境太会挑人了而已。”

    “——你到底是在幻境里遇到谁了？”

    心有疑惑的薰儿不禁下意识地问道。

    “一个这辈子大概都不想看到的人，差不多就这样吧。”

    萧炎不禁若有所思地看着一脸轻松却已然满头白发的药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