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RA 作品
第 141 章 《军医》END
嗯,再往后的故事,你已经记录得差不多。
比如。
我救下米兰,为他安排最好的医疗看护,恰当又完美地解决他的困境,瞒住他的真实性别,救下当时大难临头的胡峰军。
比如,我心中重燃希望什么你问我如何合理救下米兰,保住他的身份
哈。
你觉得我做不到
你认为我只会打仗你这
友善,好的,友善,我知道了。
如何合理救下米兰并为他安排好日后的一切这是我硬熬万万次、数不清次数的重生旅程里最好的部分。
我每一世试错,不只在权力场,我还去学习军医需要掌握的技能。
如何分辨复杂的骨头和血管,认识哪些体内神经对雄虫尤为重要为成功且万无一失救下米兰,我学习了很多新知识与技能。
我天生带着暴力破壳,我擅长破坏且擅长学习破坏,遇到米兰之前,我已在战争方面崭露头角。
那个时候我还不到30岁。
这话意味着我他的是个天才。
我试错试了万万次,我不止在权力场上打压得别虫抬不起头,我也有一手不俗的战场断肢急救技术。
因为米兰,我单调的战争生涯变成雨后的湿润旷野,开满乱七八糟的技能野花。
我会的东西很多,知道的东西很多,我把自己活成一团超级惊喜。
米兰常年待在四季恒温的医疗城,他从未真正花时间去看外面的世界。
没见过雪,没见过很多他原本能见识、欣赏的星海景色。
我有时间有能力,我便去做了,我想当他的眼和手,我想的发疯。
我指望某一天,指望我们也许真能和和气气并肩说说话。
那时,米兰有可能灵光一闪,询问我某颗星球叫什么,称赞某颗星球的季候景观,疑惑奇妙的季候景观如何形成。
我可以立刻告知他那颗星星名字,解决他的困惑。
只要他问我任何事,我永远可以回答上来。
无数次试错失败的时光中,继续撑着我多活一段日子的理由正是这个。
所以,我把他从倒塌的钢铁中救出来,只花了10分钟为他紧急处理好断掉的椎骨,一炮销毁他遗留在现场可能暴露雄虫荷尔蒙素的血液,毁灭那些想要寄生在米兰心中的绝望。
在乱糟糟的胡峰惨况中力挽狂澜,保住米兰的生命、自由、视若亲兄弟的胡峰和他的家。
多次死亡重重磨损我表达好情绪的能力,我把想要保护他,为他解决所有麻烦和困惑的决心变成肉眼可见的行动力。
在为米兰解决麻烦这方面,我无所不能。
你最好不要质疑这点。
米兰已经和你说过我们重新认识磨合的过程,我在此便不多赘述。
我说
一些之后的故事。
比如,授勋大典后的糟糕会面。
没错,就是我约他出来,在他面前发病的那次。
那次会面后,米兰开始治疗我,那是一段漫长的日子。
起初,治疗并不顺利。
尽管我全力配合,治疗进展在初阶卡了几个月。
记不清次数的旅程固定我的思维,我工作、我学习、我去认识全新的世界都是为了米兰。
我其实不太能为新知识、新景色、新技能感到快乐。
我的情绪制造能力随着米兰而复苏,但也只是复苏,我还是不能控制情绪的起伏,出现和消失。
截至现在,我仍然平等嫉妒憎恶所有轻易获得米兰眼神和友好的虫族。
包括你,笔者先生。
请别紧张,我不会做出不体面的事情。
继续记录,我保证你今天能安全走出这里。
老哥,你这是威胁啊
每当我以为约书亚正常了,他冷不丁背刺一下。
治疗的第2个月结束,米兰确定正常治疗军雌精神压力的医疗方式不管用,他开始尝试另一种治疗手段。
数不清次数的重生之旅是最可怕的惩罚,我的认知与思维方式被框进机械重复的虫生,代表血肉骨的“自我”被时光磨碎,只留下一副勉强能动的骨架。
米兰为我制定了另一套规则,让我学习,适应,习惯。
他命令我忍耐的时刻,我必须忍耐。
他命令我正常的时刻,我必须正常。
他命令我发泄的时刻,我必须发泄。
他全方面接管我的情绪控制,把我所有情绪紧紧攥在手中,高兴快乐悲伤兴奋痛苦仇恨嫉妒
他主动走进我的虫生,站在我的身边,成为我真正的兄长、老师、医生,成为最亲密也是最严格的存在。
米兰和我一起抵抗重生之旅的机械性驯化,用严格的医疗手段和自身为我组成一道牢不可破的保护墙。
他是黑暗中唯一持火的虫,为我驱赶无边无际的黑暗,免我苦楚挣扎,免我四处流浪。
那阵子,迟来百万时光的快乐涨满我的心。
米兰施展魔法,我的时间倒流了,他就是有这样的力量。
一切仿佛回到我记忆中的最初一世。
米兰保护我,就像他曾保护亲友兄弟。
我终于被他纳入保护范围。
他攥着我,宣告了主权。
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弹起一看,字缝里写满奖励,约书亚你我也有病,接一手克莱门医生预约挂号。
真是写对味了,菲特,一款军雌嘴替。阁下正是我等心灵避风港,永恒的安宁灯塔。所以有没有潜水窥屏阁下开放港口接一艘双开门军舰入港我的i坐标是xxxx
你小子,取消点赞了
之后的疗程里,米兰像无情的命运,强制我去习惯新的规则。
但他不是塑造我,而是教导我,重新带我认识这个世界上所有恰当的喜怒哀乐。
什么时候该哭,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要愤怒,什么时候不能任由愤怒蔓延。
米兰的治疗非常有效,我血淋佝偻的骨架长出了新的血肉。
我开始摆脱重生之旅在我身上留下的沉疴。
我不再依靠伪装别虫的性格、别虫的脸、别虫的手段而活。
治疗的第5个月,我在镜中分辨出自己的脸。
那一刻,我脑中响起米兰每天打视频会说的第一句话“你好,约书亚。你好吗约书亚”
我对镜中的倒影呢喃“你好,约书亚。”
我静静看了一会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我说“好久不见,我很好。”
但,治疗过程并非一帆风顺。
有时,我觉得情绪是一枚多面的水晶。
米兰把我感知快乐和幸福的那一面擦拭干净,光从干净的一面透进来,轻易照亮底下肮脏的一面;嫉妒、愤怒、恶意。
有时,仅因为一件小事,比如米兰今天夸赞哪个学生,战友兄弟,我心中就会毫无节制地燃起狂烈的嫉妒与杀意。
最严重一次,我差点杀了西奥多。
压中了压中了约书亚必定制裁幸运的西奥多
鼻涕虫西奥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可是尊贵的定制角色的,我第一次诚心诚意支持约书亚发疯,给这定制角色一点颜色瞧瞧要是真有米兰阁下这样的军医该多好。冷漠但善良,公正又理性,不惧怕军雌的疯狂也不畏惧军雌兽化的丑陋。
得了吧,这些都是需要时间沉淀才能发现的细节,法庭限制约定次数,约会时间限制超过3小时,你在这里想屁吃
约会次数和时长限制令出现前,真的有阁下在和军雌约会途中死亡军派虫精神不稳容易过激这事没法洗故事只是故事,别上头
笑死,首都盟虫又开始泼脏水是吧军派虫哪次约会不在法庭虫的电网枪警告和监视下进行你说的那个死亡案例草你的正好撞上异兽潮汐你怎么不说当时那个军雌为阁下死战到底下葬的时候只有一套军服的事情怎么不说了搜索引擎欠费还是你正好被撞死没来得及打完字
我在最后关头强忍下翻腾的恶。
我给他留了一口气。
你问我打起来的理由
我不会找理由和借口,我就是嫉妒他能如此自然且理所当然地享受米兰的关照。
米兰愿意为西奥多的伤势加班6个小时。
米兰允许西奥多围绕身边,喋喋不休讲毫无价值的废话。
米兰甚至会接过西奥多递来的
舒缓药剂。
那甚至是进入血管的药。]
可以了别写了,再细节一点就不礼貌了。
我就嫉妒这点。你写吧,我无所谓军级的形象崩塌。者备注出版需删减此段。
123米兰阁下警告
记录再次暂停休息十分钟
总之,那是治疗期间我犯得最严重的一次失误。
我差点杀死西奥多。
案发地址在两军邦交后的中立星球,训练场有不少军雌目睹我无视中立星球法则的暴虐行为。
中立星的军医们很快赶到带走西奥多。
我回过神就知道自己犯错了。
按照当时我的军衔和地位,我可以完全不管事后的舆论。
即使我真的杀了西奥多,我也不会因此受到任何责罚。
我是约书亚华沙,这个符号在1600年就是豁免权本身。
但我还是按照中立星球的法律去缴纳罚款,割让一部分狩猎能源作为致歉赔礼,出具了正式的道歉文令。
按照中立星法律,我被吊销中立星的护照停留资格,且在未来2年内被限制入境中立星区等等全部法律条款我都接受了。
当时,因为我过于果决利落地接受惩罚行为,不少虫都认为西奥多先惹到我,言论一变,受害者西奥多反而成了被谴责的一方。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一直当各方领域的胜利者。
胜利者的一举一动都可以重新制定游戏玩法,所有虫都会自发地为胜利者寻找借口。
当然,我不屑于这种追捧讨好。
我示意我的副官去解决言论问题,这件事很快平息,西奥多的生活恢复正常。
可,我知道这事还没有结束。
事发的一周后,米兰来了一趟我的私虫星球。
我们都很忙,并非时刻待在一起。
那时他的身份还是雌虫军医,我们需要避嫌。
以往我们一周见一次,地点是中立星。
我被中立星禁止入境后,见面地点转到我的私虫星球。
米兰来的那天我很忐忑。
我没控制好情绪,恶与杀意都发泄在他另眼相看的西奥多身上。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对我失望。
但,那天,米兰一如往常,他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没听过西奥多无缘无故被打一顿的坏消息。
他很正常地和我相处一整天,老师、兄长、医生,他穿戴这些身份来教导我,安抚我,医治我。
“激素分泌情况有在好转,这个月回升了2,保持住,今年结束,你的荷尔蒙水平就能恢复到正常值。”米兰关掉测试机器,把我从治疗椅上扶下来。
我不会忘记他说的每一句话。
米兰说完这句,如往常任何时候,夸了夸我。
“进度很好,很稳定,我为你的进步感到高兴。你也该高兴,约书亚,高兴。”
我立刻就忘记西奥多的事情,随着米兰的高兴而高兴起来。
我们吃了一顿美味的晚餐,有一场愉快的交流。
重生之旅让我的眼界和知识面广阔无垠,只要我想,我永远能找到话题和米兰说。
直至饭后,米兰也没有提起西奥多,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悦快乐。
更晚一点的时间,我们该睡觉了。
对,那时候我们已经是同居状态。
那时的我非常熟悉米兰的气息,他就像我生命延续在世界上的另一个形式,我对他毫无防备。
即使是在睡梦中,他将手术刀横在我的喉间,我也不会有反应。
我们睡前一起进入浴室,我那晚实在过于兴奋,话变得很多,米兰偶尔应我两句,我就能自言自语很久。
我脱掉衣服快速清理自己,抚摸温水的触感令我突然想起一段遗忘的记忆,记忆里有一个奇妙的温泉星球,我立刻转头想告诉他。
然后,我发现米兰根本没进浴室,我一直没察觉。
米兰仍穿戴整齐,白褂黑领,领带的领针都没摘。
他安静站在浴室门口,表情冷淡。
我不知道他观察我多久。
见我回头,米兰从白褂口袋里抽出手,解开手套扣,将过腕长度黑手套握在手里。
“我们来谈谈西奥多。”
他走了进来。
经过那晚,我后面再没有犯过错。
什么
不,米兰当然没有体罚我。
米兰不喜欢暴力,也不推崇暴力手段教导,他永远不会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