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正好说在谢豫川思考之处。
镜头里,远处篝火通明处,他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进了熊九山的主帐里。
身后家人们议论纷纷,都是在讨论这样的神物,若是放在战场之上,不知贡献多大。
从军的家门,下面的人,大多脾性都随主子,什么好玩意第一时间,就想往战场上去想。
谢豫川也一样,家神所言不错,此物确实使用方便,而且携带轻便,熊九山帐里的人出来了,他从镜头中,盯着两人互相说话的嘴唇。
虽然听不清动静,但用家神赠送的神情,他能从二人脸上的神情,判断出熊九山应该是得了韩其光的消息后,心情不错。
“广寒道长”说完,拱手施礼,转身离开。
谢豫川放下望远镜,沉思少顷,命周传关紧草门。
抬眸见谢武英的目光始终黏在望远镜上,不禁失笑,抬手递过去:“小心。”
谢武英无声欢呼,小心翼翼接过来,下一秒,还不等他仔细研究,呼啦一圈人将他团团围在中间。
“武英少爷!”
他们不敢跟少将军放肆,但都谢武英关系交流融洽,也有胆子上前讨好般的套近乎,好东西谁都想多看两眼,太神奇了!
一向稳重有加的谢文杰,都免不了哄他两句。
谢武英被吹捧的飘飘然,深更半夜与一众谢家男人们集体重回童年。
一起欢快地研究着千里眼的妙用。
张达义不便与年轻人相争,便笑着与谢豫川说话。
他看着那群人埋头研究,“家神此时赠将军此神兵利器,我看是有助将军一臂之力的深意在其中。”
谢豫川看了一眼那边,回头道:“此物于剿匪有大用,先生所言即是。”
这样的东西,在这样一个节点给他。
是家神在担心他。
他心里明白。
张达义捏着有些发麻的小腿,慢声说道:“将军若剿匪,此功如何计算,将军可曾想过?”
“功?”
谢豫川眯了眯眼,偏头微微不解张达义之意。
很快,他笑了声。
“我一个流犯,如何剿匪,剿匪之功定然是官府的功劳,我们不过是自保求生。”
张达义沉眸想了想,倒也是。
谢豫川沉吟片刻,道:“萸城知县不是新到任,强龙不压地头蛇,不如青风送他一程。”
张达义想了想,“也是,如今看来,萸城知县最合适。”
“或者……”谢豫川话锋一转,冷笑道:“便是黑吃了黑的路子,也不是不行。那盘龙岭山脉纵深,沟壑不浅。”
张达义微怔,下一刻也笑了。
“看来将军心中早有计量。”
“看韩其光那边带来的消息如何再议,如今人手几何尚且未定。”
两人说了一会话,聊着聊着,身后护卫周传突然说道:
“主子,韩少爷来了,在远处林子里猫着。”
谢豫川回眸,沉声道:“拿来我看看。”
树下密林之中,韩其光一边更衣一边易妆,不时扭头同身旁人说什么。
谢豫川调高倍数,仔细辨认他的唇语:
“一会,那边人手过来,你们去接应一下,暂时安顿在城里。”